晚上10:30分,宿舍大妈准时熄灯。不过外面还有洗漱的人没有睡觉,我继续等。
11:40,走廊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看我周围的小伙伴们也都睡了,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床,随便穿上一件冲锋衣就出了寝室门。晚上的宿舍楼格外阴冷,走廊的白色灯光打在我的脸上,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在这时候显得有些诡异,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的脚步和水房的滴水声。
穿着短裤睡衣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六楼就是宿舍的顶楼了,我的寝室在六层的最西侧,在最东侧的走廊上头有一个通往屋顶的垂直梯子。我推开通往楼梯的门,外面的灯光更微弱了,对于近视500度的我,只好拿出揣在冲锋衣里的电话,借助微弱的光亮向梯子走去。到了梯子跟前,发现梯子不高,大概有五六米就通往楼顶,只是那个洞口被铁板挡住了,不知道有没有上锁,我决定碰碰运气。也许是最近做了给老爷爷让座的好事,锁头挂着,却没有上锁。
我用力推开铁板,铁板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房顶。楼上风很大,这时候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能感觉到我腿部的寒毛全部啵儿起,我也不再浪费时间,迅速的跑到楼顶的边缘。
风吹的我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样扣在脸上,我用手拨开头发,凝神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楼的布局,果然有问题。
从楼顶看,两栋楼被连廊连在一起,呈u字形,两栋楼略向内扣,像螃蟹的钳子一样,中间被圈起来的地方在夜里漆黑一片,其实在白天那里也因为楼房影子的原因长年不见阳光。仔细看来,这不是风水里的“螃蟹地”的模型吗?(到过)
所谓“螃蟹地”,是指风水上对宝地的一种称谓,有诗云:“螃蟹之形眼上扦,游鱼作案喜相连。两边钳局为端正,下后令人便进田”
是修建阴宅不可多得的宝地。但阳宅修建成这样,则为大凶,会集聚阴气,对人极为不利。
可是学校竟然把阳宅修建成这样,这是为什么?
雨越下越大,屋顶的风也越来越硬了,冻得我直打牙,面前的这个布局,让我从心底生起了一股恶寒,整个人快抖成了一团。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其实傻逼都看得出来有问题好吧?把活人住的房子修成这德行,没问题就怪了。
这所呆了两年的大学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深不可测。
我哆哆嗦嗦的拿出电话,打开闪光灯,迅速拍了几张照片。天越来越冷了,我感觉到我的手都不受控制了,再待下去估计老子就活生生冻成冰棍儿了。这多亏啊,挺过了冬天,春天,结果冻死在夏天了……在这风雨交加的晚上,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我决定回去再仔细看看照片,脑子里一边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边往梯子哪里颤抖的移动。我觉得现在要被人看到,绝对以为我得了羊癫疯,一走一抽抽。
就在还有几步走到梯子入口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铁板刺耳的“嘎吱”声再次响起了。
莫非是风吹的?
不对!刚才铁板是被我平摊在地上的!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铁板被合上了。
我一边哆嗦着,一边用力的拉拽铁板上的把手,但铁板好像被从里面锁上了,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开。
我心里开始发毛了,身体也抖得更厉害了。
又用力的拉了几下铁板,它依旧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唯一一点微弱的光亮也泯灭在这漆黑的夜里。
恐惧,瞬间把我吞噬。
我发疯似的拼命拉扯铁板的把手,可是它就像长在墙壁上一样,一动不动。
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卧槽,老子不能就冻死在这楼顶了吧?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禁鼻头一酸,想想自己真是作死,这时候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到这来风吹雨淋,还莫名其妙的被关在了楼顶,看着四周的黑暗,恐惧再次袭来,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眼泪打湿吹在脸上的头发,本来就冻成狗的我紧紧缩成一团,又拼命了拽了几下铁板,结果可想而知。无助感让我哭的更厉害,风吹着眼泪,我感觉我整个脸都快冻僵了。
现在距我出来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学校本身就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宿舍楼又是位于学校的最深处,四周黑漆漆的,看过的灵异合时宜的从脑中钻出来侵蚀我的大脑,该不会是鬼把我锁在这里了,还是僵尸?这么个聚阴宝地,要是真养个什么东西出来……想到这我颤抖的更厉害了,这时候真的应验了一句话,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了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做了倒霉蛋?我用力的甩甩头,结果甩出来一大堆鼻涕。哭的差不多了,寒冷的空气几乎把我冻僵,这时候,人本能的求生yù_wàng终于觉醒了:不,我不能等死。
我用力裹紧了冲锋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自己吓唬自己,魔由心生,更何况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就是鬼要杀我,我也要死个明白!想到这里,心一横:与其等死,不如想办法,我可不能坐以待毙。这时候我的脑子高速转动起来,拼命地想着一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