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夜未睡,焦急的守候在贺燕好的房前。贺燕好的贴身侍女晴雪一直跪在地上,朝着天上叩首,口口声声的祈祷着:“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侧妃娘娘平安无事,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
而七月,则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表面上风平浪静。繁花陪在身旁,心里也是有几分担忧。可是更多的,她是担心七月今后的日子。这贺燕好,不能在此事死,却也不能活的好好的。
当天上的阳光洒到七月的脊背上时,房门终于打开。接生婆一脸疲倦的出来,刚想对七月禀报,七月却已经先一步从她身边走过,直走向屋子里。七月径直的走向床边,可是到了床边一步之遥她却停了下来。
她只是站在一步之外,阚泽那纱幔之后的贺燕好,她面色苍白不省人事。七月问了站在一旁的大夫:“她怎么了?”
“王妃放心,侧妃娘娘只是失血过多,又一夜分娩,所有有些疲倦才会昏睡过去。老夫开个方子,只要调养个半月就能有起色了。但是,侧妃娘娘今后,怕是无法生育了。这点,希望王妃能好好劝说侧妃娘娘,免得再伤了身子。”
“我知道了!”说出这四字,七月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疲倦。她一夜未睡,嫉妒的担忧和紧张,已经让她也精疲力竭了。
而就在这时,侍女们开始将屋子里昨夜端进来的七八个脸盆端着往外走。路过七月时,七月看了一眼,才发现端进来的净水已经变成了血水。七月只觉得鼻尖是弄弄的血腥味,又想到那可能就是贺燕好失去的孩子。
“恶!”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整反胃上来,就扶着一边的矮几干呕起来。从昨晚到现在,她没有吃过东西,又怎么能吐得出什么呢。那老大夫见状,怕七月是一整夜未歇息又在外面受了风,怕再染上什么风寒,便连忙请七月到一边坐下,为她把脉。
“我无碍,只是方才闻着那血腥味,有些不适罢了。”
虽然七月这样说,可是大夫还是皱着眉,捏着须胡,认真的开始把脉。不知是抓到了什么,大夫的眉头忽然皱紧,然后突然站起来对着七月拱了拱手。
“怎么了?”
“老夫恭喜王妃,王妃有喜了!”
七月一听,不禁睁大了双眼,双手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腹部。“你说,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老夫不会断错脉的,王妃这是喜脉,千真万确。老夫劝王妃,还是先回去休息,你现在身怀有孕,不宜留在此地,应当多多休息。”那大夫转身提了笔,开始写方子,“老夫现在为王妃开个养胎的方子,王妃一定要定期服用。”
“太好了,公主,你有自己的孩子了。”繁花站在一旁,简直是欢喜的不得了,忍不住就表现出来,扯了扯七月的袖子,恨不得将这事公猪天下。
可是七月,却开心不起来。她偏头看了看屏风之后还昏迷不醒的贺燕好。如今,贺燕好的孩子没了,可是偏巧的是她却有了孕。这样,究竟是叫人欢喜,还是叫人忧呢?
“这侧妃娘娘的孩子没了,王妃却刚巧有了孩子。唉,你们说,这王府是该欢喜些呢,还是哀伤些?”
“这还不明白,没了的就是没了的,这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日后出生了,说不定就是我们的小王爷呢!当然是要欢喜些好!”
“可是虽说母凭子贵,可是这王爷,心里装的眼里装的,可都是我们这燕侧妃啊……”
“嘘……现在局面如此,以后还都说不定呢。”
“是喜是忧,一切等王爷回来就知道了。方才我已经让人给城外寺庙送了信,还托人给王爷带了信,想必王爷很快就会赶回来的。”分开人群,晴雪从中走出来,路过七月时漫不经心的行了个礼,然后走到贺燕好的床边跪下。她拉着贺燕好的手,轻轻的说,“娘娘,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为你做主的!”
七月听着,知道晴雪这话是说给她听得。
“晴雪,你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个丫头,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公主不和你计较,那是公主心胸宽阔,要是你下次在如此无礼,自己先掂掂自己的脑袋有几斤几两。”繁花要上去找那晴雪理论,可是被七月拦下了。
“繁花,这里留些人照看,你陪我回去吧,我乏了。”
繁花不服的瞪了眼那晴雪,然后扶起七月就往外走。七月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参杂。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七月想。
七月走到门口时,与外面进来的一人撞了满怀。那人伸手扶住七月,繁花以及开口责难:“你这人怎么毛手毛脚的,要是撞伤了我们公主怎么办?”
等到七月抬头,才发现来人竟是贺慕满。七月还未开口询问,贺慕满就自己说了来意:“今早有人到府里说,舍妹早产了,我放心不小,就过来看看。”
“你进去看看她吧,已经无碍了。只是,她的孩子,没有保住。”说完,七月只觉得有些晕眩,有些无力的靠在繁花的身上。
繁花正要扶着七月离去,而贺慕满只是看了眼里面,然后伸手扶住七月的手臂,皱着眉头问:“我见你脸上苍白,是不是哪里不适?”
七月勉力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贺燕好还在昏睡中,她现在很虚弱,你要是去看她,不要吵醒她会比较好。还有……她失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