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啊,你难得进宫来问安,今儿个午膳就在哀家这处用了吧。驸马和小王爷那边,哀家会派人去说的。”太后笑眯眯地说道。
燕国长公主起身谢恩,然后笑了笑,道:“府里那对父子没了我倒是会更加喜悦,成日怕是怪我管的太多了。”
她们这样说着家常,七月却没有可以用来插话的家常,只能垂首立在一边,做一个旁听者。
只是突然听到一句“白契早几月被封了永泰王爷,能有这般出息,也都是你教导有方了”,七月方才猛然抬起头,惊觉失态后才慌慌张张地又垂了下去。
“原来他叫做白契。”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倘若有天他们再次相遇了,她一定要温柔地唤他的名。
而七月不知的是,高坐在上位者,都是看得分明的。她的失态都落到了皇太后的眼里,只是庆幸的是皇太后没有挑明了让七月难堪。
“我也只是尽我为人母的责任,希望百年之后没有可后悔的事。契儿那孩子,的确是乖,但是就是由于过分乖巧,让我有时反而是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他父王在他儿时过分宠爱,而待他如今,倒是严厉。”燕国长公主喝了口茶水,缓缓说道。
虽然言语中避开了许多赞赏的词,但是听得出,她对她的这个儿子,多少是喜欢的。说到乖巧的时候,几分宠溺几分无奈。
七月想着,是不是在很早之前,也有人这么对过她。是否有人将她扛到他的肩上,让她摘树上的果子;是否有人温柔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问她是否饿了。
而这些,七月好像越来越记不清了,有时候只有可以去想,才会隐隐约约想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们说道着,却没有发现一边的七月心里翻涌不息。他的娘亲,就坐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和皇太后自若地提起他。他原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出色。将来,将是什么样的人,有此荣幸,成为他钟爱一生的人呢。
多希望,那人能是我。
七月心里这般想。
若是我,我必定也要好好爱他,让他一生欢心,无忧无虑。
七月,在这一天,已经情根深种,对一个叫做萧白契的人。正所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而深。或许,在他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难以自拔了。
“说到白契,如今他已是二十了,刚好长了我们永国五岁。不知,可有婚配?”太后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威严,问着燕国长公主。
燕国长公主此下脸色也有些微变,许是在心里揣度皇太后突然这样问的意思。纵观历史,凡是太后皇上一类问起这种话的,一般都是有钦点鸳鸯的意思在里面。燕国长公主知道不能回答的随意,就拾了字句回答。
“是。还未有婚配。契儿这孩子,在这些事上怕也是有自己的主意,若是哪天有了自己合意的姑娘,必定会有所动作的。到那时,自然会回禀给宫里。”
燕国长公主一字一句都是几番斟酌,既不想得罪了上位的人,又给自己的儿子争取得了一些贵族子弟没有的权利。可是她怕是忘了太后的性子,她是不会让任何人忤逆自己的意思的。即便,那是她极其喜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