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是你想的那样。”七月羞红了一张脸,但还是要跟顾婆婆解释一下。
“不是夫妻,难道是我看走眼了?”顾婆婆好像不相信自己会看人看走眼,皱着眉毛,有些不服气的看了看七月和萧白契。
七月点了点头,偷偷瞄了眼萧白契,轻声说:“或许,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婆婆,真的没有空着的房间了吗?”
顾婆婆大大的摇了摇头,说:“这间房,本来就是我和老伴用来招待过路的可人的,实在没有别的房间了。你们啊,自己想办法吧,老婆子我累了,要去歇息咯。”说着,顾婆婆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出去了。
七月皱着眉头,一口喝掉了药,然后起身走到床边,开始将一床被子抱起来。正要铺在地上的时候,肩膀被人握住。七月讶异的看着拦住自己的萧白契,不解。
“不用铺了,晚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侧着脸,背着光,七月无法看到他的眼神。可是,她看见在烛光之下,他的眉骨红了。七月抿了抿嘴角,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他在害羞。
“这样真的可以吗?”七月强忍住笑意,问他。
“嗯。你就暂且先将就。”
将就?怎么会呢,这可是七月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七月就这样,呆立在那,抱着一团被子望着萧白契。好像是要在萧白契脸上看出一个窟窿,萧白契被看的不自然,就手握空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
七月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忙地收起自己得窘态,将被褥重新叠放好在床上,匆匆扔下一句“我去问婆婆有没有闲置的被褥”就跑走了。
萧白契一人坐在屋内,看着跳跃的烛火,皱着眉头笑了笑。
而这夜,二人注定无眠。
七月睡在内侧,背对着萧白契,萧白契也是背对着里面,面朝外面。七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自己的胸腔,跳像身旁的萧白契。不知是否是错觉,七月只觉得萧白契离得自己很近,自己似乎能感受到萧白契身上的温度。
想着,七月就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刚翻过来就看见萧白契宽阔的背影。忍不住,她伸出了手,明明是触手可及,却又触不可及。
“七月,早些睡吧。”不知是否感觉到了,萧白契再这时猛然的说了句话,七月不防,微微颤抖了下身子。像是受了惊吓,匆匆收回了自己的手,翻了身转过去假寐。紧拽着被角的手,颤抖的睫毛,都可以看出七月的紧拽。
而面向外面的萧白契,看着落在地上斑驳的月光,也是睡意全无。可是为了不打扰到七月,他只能是一动不动。
这一夜,他们各怀心事,睡的不深。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全亮,七月就起身,蹑手蹑脚的从萧白契身上跨过下了床。其实萧白契再七月坐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但是还是继续假寐。等到听到七月关门的声音,才睁开眼,一双明亮的黑眸无比深邃。
等到天全亮了,萧白契才下了床,开了房门出去,他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阳光正好,七月站在院子里,身着青色粗布麻衣,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头发只是用一只简易的木簪子绾着。手里执一木棍,轻轻拍打着晾在架子上的衣服。
身后是青山绿水,萧白契只觉得这瞬间反复就是往后的生活,一下子就山明水静,悠然自得。七月晾衣服出了神,并没有发现此刻的萧白契正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公子醒了,我去给你热下饭菜。”此时顾婆婆正准备出门购置一些衣料果蔬,不想正巧看见萧白契站在那处发呆,就走过去拍了怕他的手臂。
萧白契被突然的拍了拍,就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顾婆婆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不远处在晾衣服的七月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就停下手头的事儿往萧白契这边瞧了瞧。
萧白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局促过,只是匆匆的说了一句有劳了,就躲进了屋子里。顾婆婆对着萧白契逃离的背影忍不住唠叨:“这小子是怎么了,大早上的跟见了鬼似得。”
七月见状,放下手头的活走过来,问:“顾婆婆,白契哥哥怎么了?”
“不知是怎么了,可能是伤口疼或者是想快些复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了吧。”七月听了顾婆婆的解释,也觉得颇有道理,就没有再去深想。顾婆婆说着,又看七月的手还是湿漉漉的,就连忙用自己的衣角替她擦拭干净,心疼道,“你说你这细皮嫩肉的,做这些干什么。”
七月只是笑了笑,“婆婆,你不要看我人娇小,我可是很会做事的。在家呢,我是排行老九,上面下面有好多姐妹,我与她们不是很合得来,也不想太多依靠长辈,所以很多事我都能做的。”
闻言,顾婆婆心疼的拍了拍七月的手背,欲语还休,最后大声道:“好了好了,你要做便让你做,开心便好。我去给你家白契哥哥热个饭菜。”说完,还对着七月挤了挤眼。
七月还未反应过来,顾婆婆就憋着笑离开了。待七月反应过来时,顾婆婆已经去了厨房。七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闭着的房门,只能跺了跺脚继续去晾衣服。
而坐在屋内的萧白契其实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七月在宫中的平凡不起眼,可是没想到其中还是有诸多心酸。想起那次六公主对七月那么明显的敌意和刁难,想来这深宫院内,真的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险恶。令人厌恶!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