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去夏末看见一个木乃伊对着她微笑,如果轻抽的嘴角也算微笑的话。同病房的人也许是去晒太阳了,只留他一人靠着。
本来就因为抽高变瘦的少年,现在就更瘦了。夏末想看下他的右手,可惜被放在了被窝里。她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拉过来,坐在旁边:“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郑铭的声音有些哑:“嗯,比前几天好多了。你呢,有受伤吗?你的额头和手是那时候伤到的吗?”他看着夏末的包着纱布的额头和手腕,有些着急所以扯到伤口。夏末着急的站起来,可是他又不让她帮忙,这是他的骄傲。
夏末默默的坐回去:“当时我没受伤,这是揍郑磊的时候留下的。”
郑铭沉默了一会:“原来是被你揍的,我还以为是郑叔叔呢。不过,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狠。以前你打篮球的时候,我们最怕就是你这勇往直前的那种狠劲,完全招架不住。”夏末知道他想缓和气氛,但现在的她还不能平心静气,于是挑眉道:“他来看你了?道歉还是忏悔?”
郑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说着:“嗯,郑叔叔押着来的,额头肿的老大,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仿佛想起什么,他又问:“其实没必要的,我一点都不怪他,而且打人你也会疼。”
夏末看了眼他的手:“你知道他吸老k的事情吗?”看着对方沉默,夏末也知道:“我想着你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以为你会劝他。”
听着夏末的语气郑铭内心其实有些着急:“高一时候老鼠和我在街上遇到了比我们大一届的小学学长,也是隔壁邻居,玩了几次。真正开始接触是不久前的小学聚会,看着很多人在玩我们也碰了一点,他们都说不会上瘾,我们也没什么感觉。”
少年总是对这个世界新奇的事物多吸引,不断的是尝试,这无可厚非。只是,有些东西你尝试就会有收获,即使失败也有心得;可是有些东西千万不要去尝试,它有可能会将你的人生摧毁,甚至永堕地狱。
夏末咬着唇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一时间这个空间有些安静,郑铭小心的看了一眼夏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有些失望。他们知道这个东西不好,也知道郭清讨厌,但是经不住好奇心诱使,而且一大群都在吸,你不碰显得很怪异。
夏末:“听说你要转到s市医院,已经安排好了吗?”
郑铭:“妈妈说方叔叔帮我联系好了,明天就要转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爷爷去帮我办休学手续了,我可能要休息一年,也许我还能和你同班呢。”他语气轻松的说着,好像一定能发生一样。
看着他有些讨好的有些惨白笑脸,夏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用自己的食指揉揉自己的鼻头,轻声问:“还记得我那天下午在钢琴教室谈的那首曲子吗?”
郑铭点点头,那是夏末考上一中的一个周末,郭清去了s市,因为和方聘在热恋,反正客运站是方家出钱建的,而郭爸爸正好有几辆客车往s是开;而郑磊和他们同学打游戏去,所以只留他们两个。当时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下午去钢琴教室练琴,因为郑铭要钢琴考级。
夏末看着有些温暖的斜阳轻轻的开口:i/can‘t/figue/out,ihis/o///i/beaking......
凄美婉转清冷的音调缓缓的从夏末口中发出,夏末渐渐放空不自觉中放入了自己的情感,为前世也为今生无疾而终的美好感情,虽然不是轰轰烈烈,但是却让她欣喜欢悦过。美好的记忆要割舍总是有些抵触,就让她用这首歌曲祭奠。
giving-you-a-us-a虽然不知道夏末为什么会在此时唱着首歌,但是他能感觉她悲伤的情绪。他敏锐的问:“是不是我妈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夏末转头看他:“有人归结了一句话来形容情侣之间像藤蔓般纠缠虐心感情,有分,有合,有幸福,有悲伤,我觉得很准确,想知道吗?”
夏末用手指止住他要张开的唇,继续说:“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声叹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悲哀,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场心伤。我们就是在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注定是一场心伤。我曾经觉得我们会这样顺其自然到水到渠成,虽然有些困难险阻,但是结局会是好的。”
郑铭用他受伤不是很重的手握着夏末的手指:“不会的,我们会走到最后的。我的手也会好,我妈也不是问题,我们会好的,会走到最后的。”
夏末反手小心拉着他的手,想掀开他的被子,可惜郑铭有些抵触;一手拉一只,夏末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往回缩。
夏末轻轻的放下他的手,盖好被子,看着他的眼睛:“郑铭,我用温文尔雅来形容你,但是你是骄傲的,也是固执的。你连包着纱布的手都不愿意被我看到,更何况以后拆掉纱布呢?如果,我说如果它们真的废了呢?我们真的能和以前一样相处吗?”
郑铭情绪有些激动,急着挣扎。夏末低下头送上自己的吻,她的唇印上了他有些开裂的唇。颤抖的睫毛就像两对停歇花丛的蝴蝶两两相对,她的泪和他的泪在斜阳的照耀下显得剔透晶莹。
夏末抽身离开:“你我都知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休学转院到s市就不会再回来的。s市是国际大都市,不管是对你身体康复还是今后的发展都有好处,你乖乖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