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疼得,好像有根烧红的棍子不停的在捅着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就做这样的梦,她从来不曾这样恐惧过,无助过,她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帐幔是天青‘色’,上头绣着云纹,看起来有些老气。
她叫道:“素英,素英,你怎么把帐幔换了?”
“卫姑娘。”耳边一个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卫铃兰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床’边竟然坐着沈夫人。
“沈夫人?”她惊讶,“你怎么在我家里呢?”
沈夫人看着她清瘦的脸,温柔道:“这是在沈家啊,卫姑娘,你不记得了?”
卫铃兰奇怪,想要挣扎着起来,可一抬起身子,到处都很疼,沈夫人忙扶住她,叫她别动,说她伤到了,她四处看一眼,果然这地方不是她的闺房,难道真在沈家?
可她怎么来沈家了?
“沈夫人,你快些叫我娘来接我。”她央求道,“我好像病了。”
“不是病了。”沈夫人宽慰道,“你是受伤了,你今儿本是来我家做客的,还记得吗?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被劫匪抓走了,过了三四个时辰才找到你呢!你瞧瞧,如今天都黑了,你来时,天还亮着罢?”
听到劫匪两个字,卫铃兰浑身一抖:“你胡说,什么劫匪?”
“你不知道什么是劫匪?”沈夫人微微一笑,“你以前不是还请过劫匪吗?把我寄柔抓了去。”
“什么!”卫铃兰尖叫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夫人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你瞧瞧,你被救回来时便是这个样子,我还未来得及给你换衣服呢,你自个儿瞧瞧。这儿破了,那儿也破了,破了的地方还不少呢。”她拉起一处裙边,“这儿还有血,你哪儿流血了?”
卫铃兰顺着她说得,看过去,今儿她穿了身杏红‘色’的襦裙,衣襟上绣着‘玉’兰‘花’,十分素雅的,可现在好些污迹,衣襟坏了,腰带也没了,再往里看,抹‘胸’都歪了,‘露’出半个‘胸’脯。
她再看那处血,不知何时早凝固了,暗红的一滩。
她急着四处找伤口,可没有,一点伤口都没有。
她的身子忽然抖的厉害,越来越抖,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
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她好不容易手好了,沈家请她去做客,她想着许久不曾出‘门’正好散散心,又听说沈寄柔竟然要嫁与姜辞,正觉有趣呢,谁想到路上马儿疯了般冲出去,冲到条小巷子没等她回神,就有人上来把她‘弄’晕了。
她不敢再回想。
“可是记起来了?”沈夫人的声音温和可亲,“卫姑娘,你今儿总算能明白一个道理,你害了人,总有一日,你也跑不了。”
“是你!”卫铃兰惊恐的瞪着沈夫人,“你派人抓了我?”
她的样子害怕极了,脸‘色’白的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那日,自己‘女’儿也是这般罢?
自己最疼的‘女’儿,一辈子想保护好的‘女’儿,差点就这么毁了!
沈夫人把笑收敛了,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厉声道:“便是我又如何,你当日如何害寄柔,今日你也有回报了!小贱人,真当我沈家无人,任你欺负?”
扇得极重,她脸上立时多了红‘色’的巴掌印。
卫铃兰捂住脸,不可置信,她抖声道:“谁说是我害的,你,你可有证据?”
“我何须证据,不是你,也没有旁人了。”沈夫人不与她说废话,“我如今也解了恨,只瞧着你下半辈子怎么过罢。”
卫铃兰的脸‘色’又一下子铁青。
沈寄柔至少还是完璧之身,可她呢,她的贞洁都没有了!
她恨得想爬起来,往沈夫人扑去。
沈夫人往后一让,嘲笑的看着她,好像看巷子里的垃圾。
卫老爷,卫夫人赶来了。
卫夫人一见卫铃兰的样子,立时就嚎啕大哭,抱着卫铃兰直叫道:“我的儿啊,你怎这么命苦,苍天啊,不长眼睛,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
“娘,是她做的!”卫铃兰指着沈夫人叫起来,“娘,是她派人抓我的。爹,你快把她抓起来送到衙‘门’去,是她啊!”
卫夫人听到她说这些,更是着急了:“铃兰,你可是糊涂了?”
沈家卫家素有‘交’情,沈夫人岂会做这种事,也没有理由。
卫老爷长叹一声:“快些带铃兰回去,最好能请了宫里的御医看看。”又朝沈夫人道,“多谢夫人了,也打搅你了。”
见父母对沈夫人那么客气,卫铃兰双眼喷火,大声控诉道:“娘,你别被她骗了,就是她害我的,她说是我害了沈姑娘,可我怎么害沈姑娘?她为报仇,所以才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
那更是无稽之谈,一来这事儿都过去很久了,沈寄柔此番也寻到了好人家,沈夫人只顾着高兴呢,二来,无证无据的,沈夫人又是这等身份,怎么可能会对付她一个姑娘家?
卫夫人柔声道:“铃兰,咱们先回去。”
沈夫人也道:“怕是受到太大的惊吓了,哎,也是我,我不该请了她来做客的,想着她与寄柔从小长大,如今寄柔要嫁人,怕以后不能常见面,才请了她来。”
她语气里满是抱歉。
可卫夫人也不好真为这个怪她,那可是在街道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