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颜没有亲自出来接,莫非病加重了?也不知道请没请来霍神医,不行的话,她就从中帮个小忙。
张令曦是认识她的,给她递了个眼神,告诉她哪个晴姐儿,然后客气地说道:“麻烦佘姑姑带路了。”
齐鹿鸣穿的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一套衣裳。一看就不是随行的丫鬟。张令曦满脑子琢磨的,是怎么给杨敏颜介绍齐鹿鸣。
齐鹿鸣大咧咧地往前走,不屑地打量着赵家。
走了没三步路,到头了。赵家家底还真是薄。不知张令曦前世受了多少苦。
齐鹿鸣小声问道:“你以前也住着这样的宅子吗?”
张令曦不知齐鹿鸣是何意。老实答道:“比这个宅子要小很多。”
齐鹿鸣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张令曦不满地说道:“怎么,你以为老百姓都是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却说杨敏颜早就在等着张令曦了。
她不是下不了床,可是必须装作下不了床的样子。
老爷提过一次九儿之后,杨敏颜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坐立不安。
听说,九儿是徐氏的丫鬟。徐氏死了之后,那个丫鬟也不见了踪影。
对于惠娘编出的那套说辞,杨敏颜是一个字都不信。
照她对惠娘的了解而言,说不定徐氏就是惠娘给害死的。
至于那个丫鬟嘛,她就不清楚了。或许死了,或许还活着。
家里头原先至于两个丫鬟,一个服侍徐氏,一个服侍赵季氏。知情的,应当是赵季氏身边服侍的那个丫鬟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敏颜使了些银子,那丫鬟吐出一些话来。
杨敏颜顺着那些话,又去问了薛姨娘,接着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惠娘那里。
她略施了些手段,惠娘就说出了让她心惊肉跳的话来。
果然如她的猜测一般,徐氏是惠娘害死的。那个丫鬟被灌哑了,毁了容貌,卖到了深山里。
那老爷为何突然打听九儿呢,还问张令曦身边有没有一个叫九儿的丫鬟。
杨敏颜揣着疑问,糊里糊涂过了几天。直到有天夜里。她被肚子里的孩子闹得睡不着,听见老爷说梦话,喊了张令曦的名字,又喊徐氏的名字。
杨敏颜不知那个晚上是怎么挨过来的。她肆意猜测着个中的关系,又觉得有个死结她怎么都打不开。
老爷怎么会关注到曦姐儿呢,竟然还喊她的名字。
白天她有意无意地提了几句曦姐儿,老爷的反应也都怪怪的。好像喜欢着曦姐儿似的,又不太像。
杨敏颜觉得自己是疑心生暗鬼,可是又不敢草草地将这件事放过去。
她早就相见曦姐儿了。想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曦姐儿,你好久不来我这里,我还当你跟我生气呢。”杨敏颜道。
她提的是上次设宴的事情,这也是她心里纳罕的,为什么曦姐儿走的时候,还如常跟她话别,不是该恨她吗?
“敏娘,我跟你生什么气。”有气也应该跟赵嘉善生才对。张令曦想到这个,杨敏颜也想到这个,她脸色有些发白。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张令曦没顾上介绍齐鹿鸣和晴姐儿,发现杨敏颜的脸苍白地十分难看,关切地说道。
“不打紧,大夫来了,也不过是简单嘱咐两句而已,连方子都不给开。”杨敏颜勉强露出个笑脸来,说道:“让我猜一猜哪个是晴姐儿,好些年不见了,都看着眼生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一下就指出了晴姐儿。
晴姐儿含笑上前道:“小姨母的记性真好,这么多年没见,还认得出我。”
杨敏颜道:“我不过是讨了个巧,你眉间的痣我是记得的。”
“那也是小姨母有心。”晴姐儿道。
“这位是?”杨敏颜看向齐鹿鸣。
张令曦怕他出声,上前一步挡住齐鹿鸣,道:“这位是方家的小姐,是个哑巴。”
齐鹿鸣正打算说话,嘴巴刚张开,张令曦就说他是个哑巴。
好在刚才那个婆子没有听见他说话,齐鹿鸣尴尬地配合着张令曦,半张的嘴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含糊的声音。
装的可真像!晴姐儿低下了头。
“不知是哪个方家?”杨敏颜在所知的里面搜寻能对得上号的人。
张令曦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道:“在城郊的,就是一个老远的旁支,说起来就话长了,没什么意思。”
杨敏颜哦了一声,开始拉着晴姐儿的手问长问短。
晴姐儿一一答了,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
她跟张令曦不同,以张令曦跟杨敏颜的关系来说,不用拘泥太多。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是,一个挂名儿的亲戚而已。要想在京城立足,还指望着杨敏颜呢。
杨敏颜果然对她十分满意,跟晴姐儿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看张令曦一眼,似乎在用目光跟张令曦说,晴姐儿果真是大了。
张令曦就回应杨敏颜一个微笑。
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杨敏颜突然扭过脸来问张令曦:“曦姐儿,我记得你曾经养过一只猫,好像是叫九儿的,不知这猫还在不在。”
“恩,就是九儿。现在还在呢,不过现在性子野了,总是乱跑。”
杨敏颜谁也不冷落,对晴姐儿说道:“那会儿你还小,又不爱出门,不知还记不记得你姐姐养的猫。”
哼,哪里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