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顾津衡身边两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贯善于隐藏情绪的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当然,这肯定和远在国内的林安然助理有关。
要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日子可堪比寒冬,老板的脸色冷得都跟下冰雹似的,不把他冷死,也把他给砸死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不管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应该无声无息地默默退下,给老板一个静静的空间,免得成为老板发泄的对象,机关枪扫射的靶子。
然而,却偏偏有人不怕死,顶着脑袋就往老板这支已经爆发这火药味的枪口上去撞。
“顾津衡,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雨萱踩着高跟鞋,一冲进来,就一手推开上前来阻拦的苏源,将一叠拍摄清晰的照片砸在顾津衡面前的茶几上,“当年和你在意大利鬼混的女人,是不是林安然那个小贱-人!”
林雨萱气坏了。
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和顾津衡在意大利同-居的狐狸精竟然是林安然那个小贱-人!
明明那个小贱-人是被伤得体无完肤,才远走意大利疗伤的,却竟让她给勾-引上了顾津衡,并且还是顾津衡软肋的女人!
怪不得她一拿到照片,就觉得照片中的神秘女人很熟悉。
敢情这几天来,顾津衡突然一转冷漠态度,在外面对她的故作亲密,是想借她气气林安然,想在林安然面前找存在感吗?
她临安仍然算什么不过东西,不过是一个从小捡她破烂的垃圾,凭什么嫁给了顾亚楠后,还把顾津衡给紧紧勾-引上!
此时的顾津衡不着痕迹地将有关林安然的那份资料从容自然在沙发一边,骨节分明的长指捻了随便一张来看,不错,很清晰,把林安然的五官样子全偷-拍出来了。
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手上的照片,随便又不在意地将照片扔回茶几上,没抬眸看一眼面容愤怒的林雨萱,他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起来,“吧嗒”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口青色烟雾,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温度,却带着不容有下一次的冷酷警告:“记住了,她不是你这张嘴能随便张口就骂的人,你骂不起,也没资格。”
尽管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手伸回国去,狠狠把那个女人掐死,他也容不得任何人去辱骂她一个字。
要骂,也只有他才能去骂。
“……”
林雨萱不仅被顾津衡这副淡漠无视的慵懒模样给气到了,更被顾津衡这字字警告的气得差点一口银牙咬碎。
他竟为一个小贱-人来出声警告她,他知不知道,她才是他即将要明媒正娶的女人!
还有,他又知不知道,惹怒了她,她就把这些照片统统发给全国的各大报纸杂志,让所有人好好看看他这个正人君子的四叔是如何和自己亲侄子
的老婆有着龌龊的一腿。
她就不信,顾津衡会为那样垃圾的小贱-人来引火烧身,搞得自己身败名裂。
对男人,她太清楚,也太了解了。
男人终生的喜好,无非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权势,另外一个则是女-色。
当然,在权势面前,女-色很多时候,是次要的。
特别是像顾津衡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更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自己一生的权势。
想到这,林雨萱顿时挺直了身子,本是气得僵硬得面容也扬上了一抹冷笑:“我喜欢骂她小贱-人怎么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连垃圾都不如的小贱-人,还有,我得提醒你,别惹我,我从小就骄纵惯了,哪天这气不顺了,我就把这些照片全发给报纸杂志,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你是在反过来威胁我吗?你觉得,你威胁得起我吗?”
顾津衡突然轻声一笑,总算抬眸赏赐了林雨萱一个冷冽的眼神。
那冷冽无温的眼神让林雨萱整个人禁不住发颤地一抖,对顾津衡,她虽没近身接触过,但多多少少也能感觉顾津衡不是一个随便能被人威胁的男人,他的手腕要狠起来,绝对能一招使人毙命,要不然,他区区一个四子身份,不会这么容易就坐上顾氏掌权人的位置。
顾氏掌权人,并不仅仅是他从小得到顾耀昌的宠爱,而是他处事够利落,够手段,深沉内敛又霸道强势的性格,更是顾家兄弟几个比不上的。
不过。
此时的她已被“林安然曾亲密睡了顾津衡”的这个背后秘密给嫉恨得发狂,没有任何理智,她林雨萱输给谁,也绝不能输给林安然。
要知道,她到现在,连顾津衡的一根手指头没有碰到。
一想到林安然曾深深吻过顾津衡的唇,曾被压在顾津衡健硕的身下,享受着她渴望的“高-潮”和“快-感”,她全身的血液就忍不住狰狞起来,恨不得把林安然扔到那些满脑肥肠的恶心男人堆里,被狠狠地玩烂。
“是,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对顾津衡淡笑的反问,被狰狞的嫉妒吞噬了所有理智的林雨萱想都想,就得意地扬声应是,“当然,如果你从现在开始,肯用心对我好那么一点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