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你和顾亚楠没有离婚之前,你姐姐表面上还是顾津衡的未婚妻,要不然到时候你姐姐重新进顾家的门,会遭到那些顾家那些自以为清高的人来挑刺。”
提起顾家的那些人,卢秋霞满脸的不屑,但却不得不忌惮。
“那,我呢?”林安然颤抖着嘴唇问出这三个字,悲凉的酸涩如泉涌一般,涌上她的眼眶,酸疼得厉害,连呼吸都窒息得疼件。
是啊,她呢?
当初,卢秋霞一句话,她被迫和顾津衡分手,并代替逃婚的林雨萱,下嫁给顾亚楠龊。
现在,卢秋霞又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就要重新上顾津衡的床,到最后还要和顾亚楠离婚,让顾亚楠重新回到林雨萱的身边。
那么,她呢?
找卢秋霞所说的那样,她先上了顾津衡的床,拿到卢秋霞想要的项目,接着再和顾亚楠离婚,给林雨萱腾顾少奶奶的位置,那么她呢?
她最后,该怎样?
又会怎样?
“你?”
卢秋霞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有白痴的问题,她一双没有一丝情感温度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林安然,嘴唇冷冷一嗤:“当年你不是要死要活不肯从顾津衡的床上下来,也不跟上顾亚楠的床吗?那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从顾亚楠的从床上下来,上去顾津衡的床啊。”
卢秋霞那理所当然又恩赐一般得语气,好像她就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救林安然出水火,所以此时的林安然应该对她三叩九拜,拜谢感恩她大发慈悲,让她重新上顾津衡的床。
……
……
心哀莫过于心死。
林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卢秋霞的书房里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坐进车子里,如行尸走肉一般,脑袋一片沉重的空白。
坐在驾驶座上,她几次要给自系上安全带,却怎么都系不上,双手好像软了骨头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在抖,身体不断地在抖,好像很冷一样。
此刻车里明明开了充足的暖气,她却感觉阵阵凉意如渗骨髓一般,将她整个人冷了个彻心彻骨。
不仅她的双手、身体在抖,她的嘴唇也在抖,鼻子在抖,眼睛也在抖,抖得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不断地掉下来,晕湿在她的裤子上,热热的,凉凉的。
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卢秋霞刚刚在书房里对她冷冷的话:
——“怎么,坐顾家少奶奶的位置坐爽了,不想下来了是吗?我告诉你,那个位置从一开始就属于你姐姐的,你别妄想,你现在只需要把心思放在顾津衡身上就可以了。”
——“当然,顾津衡娶你是可不能的了,娶你等于就是娶了一个让人耻笑的笑话,所以你要好好讨好顾津衡,说不定顾津衡欢心了,会把你私底下养着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好好努力给林氏拿下顾氏的竞标项目,林氏好了,你爸爸才会更好,说起来,我都有四个月没有去看过一次你爸爸了,也不知道你爸爸现在长草了没有,有时候想想,你爸爸长年累月的一个人躺在那里,也没个人去看一下,怪凄凉的。”
直到佣琴姐不放心地拍了拍她的窗户,询问她有没事?
林安然这才回神,擦了擦眼泪,看着琴姐担心又同情的目光,她只觉得心头的酸涩越发的悲凉难受。
能不悲凉难受吗?
在这个家,连一个佣人对她,都比她母亲和姐姐要好。
有时候,她不禁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卢秋霞生出来的女儿,还是爸爸在外面抱养回来的?
要不然,从小到大,为什么卢秋霞从来没有给她一丝的好脸色看,待她好,永远只有现在躺在医院一动不能动的爸爸。
对着佣人琴姐笑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林安然发抖的手总算是稍微利索地成功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让她浑身冰冷的卢家。
开车来到颜夏公寓楼下的时候,已是晚上的十点过十分。
降下车窗,冰凉的温度渗了进来。
看着还亮着灯的小公寓,林安然没有上去,因为此时的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肿得厉害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细嫩,以前和顾津衡在一起的时候,有时顾津衡情到浓时不小心重手掐了一下她的肌肤,都会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现在,连挨了四记重重的耳光,只怕是红肿得跟猪头一样,感觉嘴角轻扯一下都疼。
被颜夏和两个小家伙他们看见她此刻这副模样,小家伙们肯定会吓坏,而以颜夏那冲动的性子,怕是会扛上菜刀,先把苏玉琴给砍个稀巴烂,然后再去把卢秋霞和林雨萱两人给剁成肉末。
她可不想让颜夏去冲动闯祸。
十一点过十分的时候,颜夏给她发来一条信息,问回来不回来公寓这边。
这个点的颜夏已经帮她把哲哲和舟舟两个小家伙给哄睡了,自己也冲好凉了。
林安然回复——“不了,老宅这边走不开。”
颜夏也随即回复了一条——“那你自己注意点,有委屈,别忍着,知道吗?”
看着字字关系,有颇有为她出头的话,林安然的眼眶一阵感动的酸涩,含泪回复了一个字:嗯。
凌晨的一点,公寓床上的灯光彻底黑了,颜夏这会儿,也应该忙完了工作,睡觉了。
此时的林安然才发觉自己整身体早已冰凉一片,如凉凉的冰块一样,都冻僵硬了。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