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抱着伊念,甜甜的笑着,“周一有麻麻了,周一有麻麻了……”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乐此不疲。
听着他软糯的声音,伊念把周一抱在怀里,下颚低着小糯米团子的额头。眼睛里的眼泪,犹如打开阀门的水龙头,控制不住。
她以为她可以狠心的,以为她可以做到的,以为离开后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此刻她才那么强烈的感觉,她此刻才是快乐的紧。
总有两难的选择,这次她选择错了,她错过了周一的成长,造就了对周一这么多的遗憾。
吻了吻周一的发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抬眸的时候对上陆禹舟的视线,他还站在原地,并没有退出房去。
伊念想收回眼泪,但做不到,泪眼婆娑的对上他的视线,片刻淡淡的移开。
她选择离开,他就恨她了,这副样子给他看到,他应该会笑着嘲讽她吧。
他是要让她付出代价,才接她来陆家,强了她。除了有些被迫的厌恶之外,她身体上根本是不排斥的。
经常有人说她自私只爱自己,如果她真的只爱自己,就不会觉得什么都不要紧,什么都无所谓了,甚至她反抗他的时候,不想让他碰的时候,也只是被迫的厌恶,她没有这么在乎身体雠。
真的,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
在外漂泊了三年,除了工作能给她一些慰藉,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以外,她找不到生活还有其他的意义。
她特别期望有个家有温暖,一直都期望,只是这个家,是她曾经拥有的,被她亲手毁掉了。她现在贪恋这些,爷爷会怪她么?
抱着周一,伊念闭上眼睛。
能这样抱着小糯米团子睡觉,她似乎也没有别的愿望了,此刻她便满足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来电,铃声把她吵醒,眼睛朦胧中,拿过手机,微微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怀里搂着的小糯米团子,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糯米团子放在床上,害怕吵醒他,起身,拿着手机,到了门外才划了接听键。
她还没开口电话那端安帧,焦急的问道:“念念,你怎么才接电话?”
“睡的太沉了。”
“是不是太累了,那你再睡一会吧,我只是担心你,想问问你回没回到新加坡。”
面对安帧的关心,伊念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安帧这三年,已经习惯了伊念,她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工作能让她上心,几乎任何事情,都波动不了她的情绪,她不会像以前一样,高兴、生气都写在脸上。
伊念挂了电话,看着手机有些觉得抱歉,安帧这么关心她,她没对安帧说实话。她若在新加坡,这个手机号码就不可能接到安帧的电话了,安帧应该会自己发现的。
伊念刚收起手机,就对上了陆禹舟的视线,他的眸子勾着,像是在打量着她一般。
伊念避开他的视线,陆禹舟薄唇开合,“该吃饭了。”
“嗯。”她还没洗漱,想进房间洗漱,不过,这家里应该没有属于她的洗漱用品了。
伊念看着陆禹舟,想开口问,唇瓣几度开合,声音还未发出,他便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样,“浴室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
“谢谢。”
她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没有丰富的神态,没有很多话说,礼貌很多,不用刻意伪装掩饰,也可以有名媛该有的样子了。
伊念刚转身,就看到陆禹舟再唤周一,“周一,起床,该吃饭了。”
“嗯嗯嗯……不要!”周一扯着杯子,哼哼唧唧的。
孩子这么小,赖床也无可厚非,而且,陆家吃早餐的时间很早,都是以他上班的时间来规定的。
伊念上前两步,“让周一再睡一会吧。”
陆禹舟不悦的挑了挑眉梢,“周一,快点起床!”声音严力了几分。
周一听到了陆禹舟的声音,被吓到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一点水汽,委屈的嘟着小嘴巴。
以前都是哄着他起床,这次是凶他,三岁的孩子而已,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可周一这模样,伊念是心疼到不行,赶紧上前将周一抱在怀里,焦急的安抚着,“乖,不哭,妈妈在这。”
“麻麻,拔拔坏,拔拔凶周一,周一不爱拔拔了。”周一有了人抱着安慰,在伊念的怀里,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样。
小孩子,有的时候,就是会因为大人宝贝着,所以才会哭的凶,希望得到更多的宠爱。
陆禹舟脸色冷着,“那你再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起来吃饭,快去调好你的小闹钟。”
周一从伊念的怀里爬起来,听话懂事的去拿起自己的小闹钟,手小小的,吃力的拿起闹钟,伊念拿过闹钟,把时间调好。
真的心疼她的宝贝儿子,“宝宝,再睡半个小时再起来,擦一下你的眼泪。”她亲了亲小糯米团子
的额头。
周一乖乖的擦干了眼泪,把小闹钟放在边上,看了一眼陆禹舟,生气的别开小脸。
刚起床拔拔就凶他,他心情不好。
帮小糯米团子盖上被子,伊念去洗漱,十分钟后下楼,陆禹舟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桌子还是以前的四方桌,伊念落座。
陆禹舟用凤眼睥睨着她,“周一一直都很听话,起床难叫了一些,但是一向都是这个点起来,陪我一起吃早餐的,我不想你的出现,打破我和周一的生活规律。你的存在就只是当一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