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透出浓浓不甘,再次目光死沉地看着我这个始作俑者,说不出究竟是怨恨,还是自嘲。
却让听的人为之一惊!
他说十万年前,十万年……难道九渊他……
我已是不敢再往下想,看向赤炎与冽赤,而他们更是一时没了反应!
“你……”
冽赤与赤炎齐齐惊讶出声,然却不约而同没有说下去,目光满布震惊。
九渊苍凉一笑,颇为自嘲道,“没错,仞山有阵,名唤往生,我便是在那,想起了一切!”
“当初我费尽心机,想要永绝后患,于是忍痛给阿归下了心符,没想到最后她宁愿自毁璧身,都要护你周全,我机关算尽,又千方百计重生,好不容易遇到你元神离体,能够一举除之,遂给歌儿下了血咒,便是为了逼你来战,岂料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冽赤,为何你总有人相助,先是阿归,后是歌儿,为何你总要与我抢?!”
“这一生,歌儿的世界里,本来只有我,为何还要出现一个你?!”
他苦恼自嘲,风轻云淡地说出了这番话,而我,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呆愣愣看着这一变故,不知该接受,还是该抗拒……
怨不得他要囚我,怨不得他要将冽赤赶尽杀绝,原来,他竟是君珥……
心中一时说不出的荒诞,他若是君珥,那我究竟该叫他父神,还是皇兄?
听得冽赤短暂震惊过后,便冷哼开口,“原来你竟没死,难怪我道九渊与你嫡獍阆嗨疲原来竟是一人,这一切,恐怕也是你布下的局吧!”
九渊同样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你都没死,我又怎敢先去?”
“当年你受佛界护体,保得法身不死,我只好将你封印,然你却想不到吧,我在封印上撕了道口子,便是为了让你元神泄出,引你魂魄离体,好在有朝一日能将你彻底击杀!”
“这一切原本是天衣无缝,可最后我却为救阿归散尽修为,不得不借九渊的躯体重生,若是这十万年我没有忘记,哪里容得下你苟活到今日?!”
“只是我没想到,曾经以为天衣无缝的杀局,如今却是自掘坟墓,竟搭上了我的歌儿!”
“歌儿,你不该和他在一起的,若你不曾与他相识,你我便不会这么多的劫难,届时我再为你破了这凤凰法身,你我便可以长相厮守,为何,为何你偏偏就是要遇上他,而这一切皆怪我,竟然皆怪我自己……”
他懊恼悔恨不已,说出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我心上!
原来这一切,竟是他设下的局!
他究竟,有多深的城府,多隐忍的心境,才能布了一个十万年的局!
难怪冽赤元神能莫名泄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所为,而我,上次无意入内,却也阴差阳错帮了倒忙,倒是让冽赤魂魄集全。
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冽赤狂妄一笑,“果然是你的手段,为了杀我,总是这般不计一切,不遗余力,本尊究竟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
“若是你我互不干涉,岂不是两全其美,而你偏偏要将我赶尽杀绝,我已无心争你的帝位,你还有何不满?!”
九渊冷冷看着他,“不满?你夺了我心爱的女人,却要问我为何不满?当真可笑至极!”
“小石头从头至尾,爱的便是我!”冽赤愤怒,“你不过是横刀夺爱,又有何资格说她是你心爱之人?”
“你既然爱她,为何又要对她下血咒?为何又要将她逼死?你的爱,恐怕也敌不过你的野心!”
冽赤咬牙切齿,已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九渊千刀万剐。
九渊苍凉一笑,坦然道,“你说的对,我确实爱这帝位,爱这滔天权势,但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偏偏父神偏心,执意要将它传给你,而你,不学无术,冥顽不灵,除却一身混沌之力,何德何能可以治理六界?而阿归,也是我所爱,偏偏被你抢先一步,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帝位如是,阿归亦如是!”
“所以对她下血咒,种心符,这便是你爱她的方式?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我自有定夺,轮不到你来说教!而今你已元神聚全,脱离了法身,我自然不会错过杀你的机会,法身不死又如何?只要你魂魄聚俱散,也不枉我费尽心机!”
九渊面沉如水,锐利的眼风扫向我,“只要我能将歌儿困住,夺了她手中五行,很快,不用我动手,你便可以自行灰飞烟灭!”
说罢九渊眼神一厉,身影一闪,黑袍已飞到我身边,出手便要擒我!
我大惊,躲闪不及,下一刻,一道红影飞身挡在我身前,九渊眼神一凛,怒不可遏,念动咒语化出煞气,堪堪袭了过来!
下一刻,我的身体就给狠狠推开,一道红影挡在我面前!
冲天妖气似要将那红影给吞没,在我凄厉尖锐的叫声中身形一个重创,跌在我脚下……
这个毫不犹豫挡在我面前的男子,不是冽赤是谁?!
他此刻正强撑在我面前,为我挡去那凌厉杀气!
他元神还未复原,身形不似原先矫健,根根利刃箭雨般朝他射来,大部分被他拂袖化去,不少刺破了他的红衣,流出刺目鲜血,鲜血沾在红衣上,晕出朵朵暗红色的花,触目惊心!
“冽赤!”我声嘶力竭。
他飞身回头,朝我安抚一笑,“莫怕,我会护你……”
我心口一酸,再一次痛恨自己无用,抱着他已然是泣不成声!
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