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下,跪在地上的穆芷徽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从不知,徐氏的口齿竟会这般伶俐,一丝也不饶人。
穆芷徽的身子颤抖着,指甲刺在肉中,竟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好孩子,委屈你了,难为你能这般懂事,快起来吧。”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昭,带着几分疼惜开口道。
说完这话,又冷眼看了跪在徐昭身后的穆芷徽一眼,沉声道:“你既然身子金贵,往后就在屋里好生养着吧,省的踏出了院子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也胡乱攀咬,闹的哀家都不能清静。”
太后这话根本就没给穆芷徽留一丝情面,便将穆芷徽禁足在院中。
“太后,太后开恩,都是妾身......”
穆芷徽的话还未说完,太后便皱了皱眉,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哀家不管你是如何病的,只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你身为侧妃,不过也是煜儿的妾室,万不可不敬正妃,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不然,煜儿能饶得了你,哀家也容不得你!”
太后说完,见着穆芷徽颤颤巍巍的样子,便也没了耐心听她说什么。只转过头来,对着跪在那里的俞氏道:“你身为皇后,执掌六宫,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也该清楚才是。”
“说起来,肃王府也是个难得清静的地方,不像这后宫里,时不时出个什么事儿,死上一两个妃嫔,这些年下来,阴气重的都要影响哀家的身子了。”
太后说完这话,视线就落在俞氏的身上,开口道:“俞氏,哀家说的对是不对?”
俞氏跪在那里,良久才回道:“太后贵体......”
不等俞氏说完,太后就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冷冷看了她一眼,径直朝外头走去。
走到徐昭跟前的时候,才停顿了一下,对着徐昭道:“这殿内闷得慌,你陪哀家去园子里走走吧。”
“是。”徐昭听着,应了一声,又对着跪在地上的俞氏福了福身子,就跟在太后的身后走出了凤鸾宫。
等到太后一行人离开,阮嬷嬷才扶着俞氏站起身来。
想着太后方才的话,阮嬷嬷不免担心道:“娘娘,方才太后话中有话,可是......”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俞氏的脸色变了变,开口道:“当年那事做的隐秘,太后深居慈安宫,怎么会知道?”
俞氏想了想,才又开口道:“再说,倘若当年太后知道,便不会任由咱们害了宁贵妃。咱们这位太后,可是最疼肃王这个孙儿的。”
话虽这样说,可俞氏心中也不是没有担心。
“这几日穆妃可去过慈安宫?”
“回娘娘的话,穆妃身份卑贱,太后最不喜欢她,只每月十五在慈安宫外头磕个头罢了。太后和她,连话都说不上的。”
俞氏听了,点了点头,看着早就瘫软在地上的穆芷徽,没好气道:“没用的东西,竟是半句话都说不过徐氏。”
“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这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你至今还是清白之身了。”
穆芷徽听了,眼含屈辱,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