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菲媛接过来,捏了捏里头,心中一动,收进怀里,拱手拜谢:“多谢孟爷爷。”
她心里,可以称作爷爷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涂老头。至于其他人,比如孟大人,就称呼为孟爷爷。宁大人,便称呼为宁爷爷。
“行了,见面礼也给了,你们走吧。”孟大人说罢,也不管几人,转身进了书房,随手将门一关,“砰”的一声,将几人隔在外头。
孟庄主抬脚就要踹门,被沐神医赶紧拉住了:“别冲动。”
当年,孟大人不同意两人的亲事,但却没有做过什么手脚,沐神医虽然不高兴,但是心里对老人家一直抱有敬重。到了涂菲媛一事,眼见孟大人敢言敢出头,心里不由得便亲近了两分。故此,劝孟庄主道:“有话好说,休得无礼。”
才说完,不防书房的门又开了,孟大人皱着眉头出现在门后,看着沐神医道;“我儿子不必你教。”
沐神医愣了一下。
孟庄主随即瞪起眼睛:“我媳妇儿你没资格训!”
孟大人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连你都懒得管,会训她?”说完,目光移到沐神医的身上,“不过是看她浪得虚名!”
“还请大人指教。”沐神医扯住孟庄主,看向孟大人淡淡说道。
孟大人抬手一指涂菲媛:“这就是你干女儿?皮肤如此黑得异常,显然是病,你都治不好,怎么敢担当神医之名?”
“你怎么知道治不好?”孟庄主不服气地道,“霞儿在收集药材,不日就要给媛媛治呢!”
孟大人没说话。然而,从半垂的眼皮里透出来的,是不信任的神情。
“是我不叫干娘治的。”这时,涂菲媛站出来说道,仰头看着孟大人,脆声说道;“我长得胖,就算变白了,也是白胖子,不好看。我想变瘦了,再治皮肤黑的病。”
孟大人对上她的眼神说道:“你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去了肃王府和宁府?”
“是。”涂菲媛脆声应道。
孟大人冷哼一声:“真是给你爹娘丢脸!”
“他们死都死了,要脸也没用。”涂菲媛脆声说道。
孟大人的眼睛一睁,顿时语塞。
“哈哈,哪像某些人,一把年纪还要老脸,也不知道糊了几皮脸。”孟庄主见老爹语塞,甚是解气地道,才说完,就被沐神医暗暗打了一记。
孟大人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涂菲媛,声音缓和下来:“既然有法子治,便尽快治。”说完,没再多看几人一眼,转身进了书房,将门一关。这次,不论几人说什么,再也没出来。
“走吧。”孟庄主说道,眼睛瞥了一眼书房,“老头子不管饭,咱们回山庄吃。”
三人便一路返回。
“老头子方才给了你什么?”走到半路,孟庄主好奇问道。
涂菲媛笑了笑:“捏着硬邦邦的,不是金银,便是玉件。”
“什么玉?竟然还装在荷包里,娘娘腔。”孟庄主逮着机会便不遗余力诋毁孟大人。
涂菲媛便取出荷包,打开来,掏出里面的东西。但见果真是一枚玉佩,雕塑的弥勒佛像,采用的上好羊脂玉,细腻温润。应是出自大匠之手,但见纹理细腻,弥勒佛乐呵呵笑着,十分自然,浑然天成的样子。
“倒是好东西。”孟庄主说完,将玉佩递回给涂菲媛,,说道:“也不知道找个漂亮点儿的?叫你日后也能佩戴的?”
涂菲媛将玉佩装起收好,笑着说道:“孟大人从书房里随手拿的,又不是早早准备好的,”
三人走出孟府,孟庄主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里头,嘴里嘟哝了句不知道什么,回头只见涂菲媛已经上了车,便扶着沐神医也钻进去。
“走吧,回紫霞山庄。”孟庄主说道。
马车里头,被留下来的阿俊,等得无聊,便蜷起来睡了。终于听到动静,睁眼看见涂菲媛回来了,立刻坐起来:“媛媛。”
“困了?接着睡吧。”涂菲媛说道。
阿俊摇头:“我不睡了。”
“你不睡我睡。”涂菲媛说完,便眼睛闭起,靠在车厢壁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对面,孟庄主和沐神医见着两人这般,眼里又露出笑意来。孟庄主对沐神医轻声说道:“夫人可要歇息?躺我腿上吧。”
沐神医应了一声,便仰在他腿上,打算睡一会儿。
“媛媛,你也躺我腿上。”阿俊见了,眼睛一亮,凑过去对涂菲媛说道。
涂菲媛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腿,冷哼一声:“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想硌死我啊?”
已经闭上眼睛的沐神医,闻言不由得睁开眼睛,“扑哧”笑出来。扭头看向两人,打算看阿俊如何应对。
只见阿俊抓过肃王妃给他包的衣裳,垫在腿上,说道:“媛媛,这回不硌人了。”
“不躺。”涂菲媛靠着车厢壁,眼也不睁地说道。
她是不想在孟庄主和沐神医跟前闹笑话,怎么肯躺他腿上?阿俊却误会了,以为涂菲媛仍旧嫌弃硌人,一脸认真地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媛媛,我肚子软,你躺我肚子上?”
“一边儿老实待着去。”涂菲媛睁开眼睛,拍开他凑近的脸,又重新闭上眼睛。只不过,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阿俊被拍开后,一脸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想起涂菲媛嫌弃的眼神,默默决定,要吃得壮一点。就像,孟庄主。
马车外面,有阵阵马蹄声,是斐烈骑着黑风护在左侧。透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