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我究竟如何得罪了你,让你不去求白大富对你负责任,也不去求许凌云原谅你,更不顾衣衫不整,身子被全村人都看去,也要找我的麻烦?”眼看着李琼儿疯狂朝这边跑来,涂菲媛稳稳站在坡头,清脆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高,却足够在场的众人听清楚了。顿时,一道道异样的眼神,“唰唰”投向李琼儿。
更有那一道道污浊的目光,落在李琼儿露在外面的雪白膀子上。李琼儿的身形顿了顿,脸上涨得通红,又是羞,又是窘,更是大恨。一双眸子,充满浓浓恨意。
然而,涂菲媛都提出来了,她再装作听不见,任由身子被人看去,却是丢尽了李家的人,日后白大富也不一定要她!
李琼儿的眼中闪过歹毒,眼睛闪了闪,口里却道:“涂菲媛,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分明是你和白大富的奸情被我发现,你为了遮羞,竟叫白大富对我……更是喊来人,坏我名声!你,你以为我嫁不得许公子,你就能嫁了吗?”
死肥妞,以为这样,她就会束手就擒?哪怕她死了,也要拉她垫背!
河岸上的众人闻言,情不自禁狐疑起来。一道道疑虑的目光,在涂菲媛和李琼儿的身上,扫来扫去。
“娘,我……被下了药。”忽然,李琼儿目光一转,投向河岸上的李母。随即,脚下一软,拢着衣裳,坐倒在地上,垂首低泣起来。
李母连忙推开陆氏,嚎啕着朝这边跑来:“我苦命的闺女啊!你怎么就扎了那起子面黑心更黑的小人的眼!叫人生了那样歹毒的心肠,如此害你啊!”
只见母亲明白自己的意思,李琼儿抽泣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倒在李母的怀里,哭得好不可怜:“娘,琼儿冤枉!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有脸见人?娘,你别拦着我,就让我死了吧!”说着,挣扎着起来,就要投河。
李母心肝儿肉地叫着,抱着不让她起身。口里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一声比一声恶毒。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不明白,母女二人在骂涂菲媛?
涂菲媛抱起手臂,站在坡头上,凉凉看着下方,神色不变。眸光一扫,看向不远处的白大富。但见白大富面色阴沉,勾唇冷笑。李琼儿,真是蠢透了。既然说出这样的话,白大富如何还护着她?当真是把最后一条退路也堵死了。
“李姑娘,本来我不想说什么,可是,你们母女如此欺侮人,我也不替你遮着掩着了。”涂菲媛说着,视线转了一圈,扫过河岸上的众人。
众人不由得问道:“黑妞子,究竟是什么事?”
“就是,你快别吊胃口,快说罢!”一个一个,连连催促起来。
“大家休要听她胡说八道!”李母见状,急忙高声拦道。
涂菲媛如何肯理会?看也不看她,只把声音一扬:“那日,我不小心撞见李琼儿与白大富偷情,李琼儿威胁我不许说出去。我不肯,她便把我按在水里,要溺死我。后来我被溺晕了,醒来后就听见她和白大富合伙污蔑我。为了洗清冤屈,还得罪了杨家婶子。”
不知何时,杨有田家的,胡氏也挤在人群中。见涂菲媛的目光投过来,连忙摆手:“不碍,不碍。”她如今见了涂菲媛,只觉鬼魅一般,如何敢受她的道歉?连忙道:“都怪某些表里不一的小贱人,表面比谁都纯洁,谁知内里脏透了!”
说着,目光一瞥,嫌恶地看向李琼儿。
“多谢杨家婶子大度。”见胡氏识趣,涂菲媛心中满意,收回目光,接着说道:“李琼儿见我醒后变得有脾气了,怕我说出去,就把她的首饰送给我,叫我识相点。我没爹没娘,不敢惹她和白大富,就没有说。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的脏事仍被别人撞破了!”
说到此处,扬了扬头:“只是,怎的怪到我头上来?”
众人看向她的头上,插着的那根玛瑙簪子,不由信了大半。
李琼儿闻言,许多言语堵在嗓子眼,竟说不出来了!直是急了,道:“你胡说!你胡说!”
涂菲媛心中冷笑,口里说道:“你方才说,你是被我陷害的,是吃了药不由自己。可是,你敢不敢让大伙儿查查你的衣裳,看看有没有处子血迹?”
闻言,李琼儿浑身一震,登时瘫软在李母怀里,一时间面如死灰。
她与白大富早非头一回,如何还会有血迹?原本便是想,在与许凌云的洞房花烛夜时,弄了鸡血作假。可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做得了手脚?直是绝望不已。
站在岸上的众人,谁还不明白?不禁纷纷朝这边指指点点起来:“真是不要脸!”
“自己做下脏事,竟还污蔑旁人,真是比蛇蝎还歹毒!”
“逐出村子!”
李母抱着软下来的闺女,闻言急了:“我闺女是冤枉的!谁知道这个黑妞子做了什么手脚,叫我闺女吃了哑巴亏也说不出来?她有个那样的爹,又会是什么老实人不成?定是她使了什么计,害了我闺女!”
只见众人不信,急忙又道:“大伙儿却听一听,她口口声声都说的什么?什么处子血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懂得这些?又怎么有脸皮说得出来?必然不是什么好孩子!我闺女定是被她害了,大伙儿要为我家琼儿做主啊!”
涂菲媛沉下脸,冷笑一声:“婶子无非是说我没爹没娘,没教养!”
清脆的声音带着冰碴,冷寒不已。一双眸子,更是射出两道寒光。岸上众人被这两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