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睁开眼睛,思索片刻,解下腰间充当围裙的白布。 !
药青幽幽一问:“打算去?”
季颜嗯声,“想去瞅瞅。”
药青意味不明的又问了一遍:“非要去?”
吐字很慢,还微微拉长和提高的尾音。
季颜马听出一抹玄机,心尖颤了颤。
她刚说要做东西给药爷吃,药爷也赏脸答应了,结果锅还没热她半途而废要去凑热闹,药爷的心眼也针孔大小,多问一遍,根据以往经验,怕是要找事情!
别的时候,季颜当然马乖乖的顺了他,不为别的,她怕死!
可是,一想到此处是几乎鲜有人来的兽城,连这家小铺子都为此经营不下去而地取材,没道理她和药爷才来三天,又有人跟着出现!
如此关注他们的行踪,不是敌人,那是朋友。
季颜咳咳一声,走过去,乖娇的拉起他的手,摇啊摇,“兽城来了客人,你难道不好是谁吗?这些放着等下弄吧。”
药青垂眸看了看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走向灶台,“我饿了,不去。”
季颜瞪大了眼,啥?饿……???
一个只以天地灵气为食、灵泉为饮的大妖孽居然说自己饿?
这好一条水里的鱼说自己口渴了一样好笑。
季颜当然紧绷着脸不敢笑,而且她看见这位大爷说完后,居然扬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朝着灶台的锅铲伸去……
“药爷!你做什么!”季颜惊了,他要找杀人剥皮抽筋的凶器的话,砧板明明有刀!
那锅铲常年经油与火的锤炼,早已光滑锃亮的表面,随着药青一个拿起的动作,一道玄亮的明光从手柄处一划而过,那光泽、那气势,仿佛根本不属于一把锅铲,而是一柄蒙尘的宝剑!
他拿着那把宝剑……不是……锅铲,熟练的放进了大锅里,然后点火,倒油,加菜……
一个不可思议的惊雷炸响心头,季颜被雷劈愣了。
药青青衫广袖,铲动锅铲,吐出两个字:“做饭!”
“……”
季颜大吃一惊后,赶紧溜了。
跑了半路她还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也对,想想药爷不是一生下来能辟谷,他儿时的经历又那样凄苦,无依无靠的什么都要自食其力,所以会做饭有什么稀?
药爷以前还常常扛着锄头下田除草呢!
只是,季颜虽然不吃惊不意外,临走前十分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了药爷,但事后又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细节的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想不明白。
总感觉药爷那里好似隐隐准备了个坑,等她掉进去摔一脑袋的包。
季颜三心二意的跑到了闹事的地方,她的全部注意力才被兽群包围的一抹身影吸引了去。
哟!
黑白。
道袍。
独臂。
这眼熟呢!
她怎么都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死对头——流剑!
季颜看热闹的心情一下子暴涨好几倍,原先飞檐走壁停在楼阁顶,这时索性弯腰坐下来,拿出零嘴,一边吃,一边晃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