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都城建安处处暗潮涌动,局势一触即发,而千里之外的玉山镇却一片喜庆祥和。大街上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年画,街道上采办年货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争论声,甚至是小孩子的哭叫声,在这个接近特殊的节日里也显得格外生动起来。
县衙不远的永安街上有一家名为“糖衣坊”的小楼此刻更是人流如织,只见那小楼的掌柜李巧风正站在一张高脚桌上,手上拿着一个用硬纸卷成的话筒不停喊着,“大家请排队排队啊,不要挤,不要挤,我们东家说了,为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好,今日我们店的糕点都一律七折优惠啊,诶诶,都说了不要挤啊!”
这些早就在楼门口等候多时的顾客只听着那一律七折就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一样,排队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只一个劲的往里冲去。
“诶,都说了排队了,你们,诶诶,别挤我,哎哟……”李巧风急的满头大汗,一个不小心就被旁边不知道是谁给踩了一下脚趾头,疼的她龇牙咧嘴。
邢曼风有些惊讶的看着楼下那群疯子一样的客人,转头朝顾桐叶问道,“顾小姐,这也太疯狂了吧,我看你那掌柜快顶不住了,你不下去帮忙?”
顾桐叶挑眉,毫不在意,“如果她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她也可以‘解甲归田’了!”
话音刚落,楼下的吵闹声就突然消失了,好像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邢曼风好奇的探出头往楼下看去,只见李巧风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那些躁动的人们就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像是被捋顺了毛的猫一样,乖巧的很!
“我滴乖乖,这么厉害,那掌柜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邢曼风死死的盯着李巧风的手,恨不得跑下去问个明白。
顾桐叶神秘一笑,没做回答,她伸了伸手臂,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左侧坐着溪雪,右侧坐着叶枕言,慕修那家伙一早上又不见了,完全就是个失踪专业户,有轻功就是这么任性啊。
叹息一声,顾桐叶看向一直闷头不语的邢曼澜,“不是说要回都城吗?什么时候动身?”
邢曼澜喝了口手中的奶茶,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才应道,“明日吧,只是这天气越发恶劣了,昨晚挂了一整晚的寒风,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下大雪,若是下大雪,这回京的路恐怕就不好走了。”
说到这里,邢曼澜抬头看向顾桐叶,顿了一下,迟疑问道,“你,想好了没?”
顾桐叶偏过头,看向身侧一直坐立不安的叶枕言,他从跟自己出门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四处乱瞟,如今这会儿更像是屁股上长刺了一样,挪来挪去没个安份。
“呆子你不会是长痔疮了吧?”顾桐叶关心道,眼睛瞟向叶枕言的屁股,咳咳,还挺翘的,看样子手感应该也不错,呃,呸呸呸,想什么呢,顾桐叶你个色胚啊!
有些郁闷的捂头,顾桐叶其实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yin毒,不然怎么会动不动就想男人呢,唉,寡人好,色,寡人有疾啊!
“痔疮?没有啊,我每天都会洗澡的,并且每天都换换洗衣服,蹲茅厕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更不会久坐不动,而且我一直都很注意饮食的,我怎么会得痔疮呢。再说了,所谓痔疮其实不是疮,实际上它只是因为人的gāng_mén部位的脉搏病变导致的,当然,一般情况下……”叶枕言无辜的看着顾桐叶,嘴巴噼里啪啦解释道,顺便还不忘解释一下得痔疮的缘由。
“唔!”顾桐叶痛苦的捂住额头,她错了!
溪雪看了眼叶枕言,嘴角也不禁跟着浅浅弯起,声轻如雪,“叶公子是不是想去义诊了?”
叶枕言听言顿时眼冒精光,不停点头,“对啊对啊,我昨日和一位妇人说好了今日要去她们家看看她儿子病情的,根据那妇人的描述,我猜想她儿子可能是得了一种了不得的病啊,听说很严重,找了好多大夫都没看好,真想去看看,也许是我还没见过的病例呢。我答应了她今日上午就过去的,只是没想到……”叶枕言偷偷瞟了眼顾桐叶,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干脆闭了嘴,嘴巴紧紧的抿着,像是在做无声的抗议。
顾桐叶有些嘴角抽搐看着叶枕言,感情这家伙一早上起来就对自己心存不满呢,靠,要不是看天气这么冷,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她才懒得管他呢,好个死小子,不知好歹!
邢曼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叶枕言,有些不忍心,本想帮他说两句话,但瞥见自家表姐递过来的眼神,心里一痛,终是转过头没敢出声。
“东家!”
就在这时李巧风的声音传来,她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脚步踏在走廊上“砰砰”作响。
“怎么了?”顾桐叶起身。
李巧风一推开房门就焦急说道,“穆公子受伤了,现在正在后院,我——诶,东家!”
见顾桐叶转眼就不见了身影,其余的人也赶紧跟了出去,叶枕言闻言更是浑身亢奋起来,甚至一下子挤开了走在前面的邢曼风,飞快跑了过去。
邢曼风无奈的叹息一声,摇摇头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顾桐叶一进后院就气吼吼的大声质问道。
慕玄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禀报道,“属下罪该万死,今日下面的人查到了那群黑衣人的踪迹,于是便禀报了麒麟护卫,但没想到我们赶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