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闻言,惊喜的连连点头,想要起身却被脚下的锁链绊倒,艰难的不断喊出:“救…喔…”
老翁闻言大喜又略显为难:“小姑娘,你想买她老夫求之不得,看在你买了车马的份上,加一吊钱就将她卖与你,可是你要切忌,千万不要解开她的锁链,不然她可是要咬人的!”
老翁将捆绑疯女的锁链交给沐千雪,沐千雪让她一起坐在驭位,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可会咬我?”
疯女摇头。
“我若是给你松绑你可会逃走?”沐千雪再问。
疯女再度摇头。
“万万不可!”老翁见沐千雪有意解开锁链,慌忙阻止,然噬魂魔刀已经劈开疯女手脚上的锁链。
出乎意料的,疯女并没有咬人,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反而解开封口的布条,沙哑的对沐千雪说了声:“多谢!”
老翁这才安心,料想那疯女真心愿意跟随沐千雪,笑眯眯的伸手索要马、车和疯女的身价:“十两零三吊铜子,谢谢您了!”
“好!”沐千雪放下缰绳和马鞭,从腰间的钱袋中掏取银两,不死心的预想抹去身边疯丫头的身价钱,若不是她被此女眼中不屈的骨气打动,再等几个月这也没有人会买下她!埋头道:“算个整数,十两吧!老先生,您也赚的不少……啊!”
话未说完,马车毫无征兆的徒然前行,声旁一个含糊不清的女声嘶喊道:“驾!驾!”接着就是快速落下的鞭打马臀之声!
向前急掠的马车让沐千雪止不住身体后仰,她只能紧紧掰着车厢的门框,诧异的冲疯女急道:“你想干嘛?”
疯女想要对沐千雪说些什么,刚开口却一口咬到自己被揍的近乎扭曲的肿胀脸肉,疼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像一个被压扁的肉包,炸开了花!
于是,疯女不再企图回答,专心扬鞭赶马,从她艰难喊出的每一声“驾!”的同时,都会少许暗红血渍从口中喷出!
如雨点般落下的鞭策让枣红马疼的愤蹄直奔,转眼拉开了马车与老翁的距离!
耳边呼啸的风声中还夹杂着老翁气急败坏的嘶叫!
沐千雪爬入车厢,透过未挂窗帘的车厢后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已然坐在另一辆马车之上使劲抽打拉车人奴的老翁!
老翁勉力握着缰绳仍是被颠簸的路面震晃的东倒西歪,见沐千雪从后窗探出头来,冲其挥手大叫:“姑娘,快停车,你还没给钱!”
沐千雪本无意占那老翁便宜,但对方坐地起价实在可恶,看见老翁着急的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的模样,沐千雪还是掏出一锭白银从车窗抛出,回道:“接着银子!”
银锭坠地起落数下,位于车前三名被当做牛马的人奴们见到银锭纷纷争前恐后的一拥而上,皆欲抢到后先献给老翁以求褒奖。/
“老板!我抢到了!”一黑脸壮汉撞开左右二人,捡了银锭兴高采烈的举到老翁面前邀功!
“嗯!”老翁点头接过银锭,突然脸色变绿,下巴上的胡子气的直颤,反手就赏了那黑脸汉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这只是锭五两银子么?还不快给我追!”
“是!是!”黑脸汉子沮丧转身,苦着脸继续拉车。老翁手中的马鞭急促的抽打着拉车的三人,向延出数丈之外的沐千雪焦急再喊:“少了五两多!你别跑,这马我不卖了!”
马有四蹄,日行八百,宛若乘风而驰;人只有二足,日行百里已是不易,一炷香后老翁所乘坐的人奴车渐渐淡出沐千雪视线,与老翁最后的那一次照面,沐千雪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比那拉车的黑脸壮汉显得更黑。
这一幕让沐千雪不知为何全身都舒坦了,挤压在体内的怒气接着这次机会释放,冲着消失在视线的老翁高声大喊:“不用送啦!保重!”然后兴奋的捧腹大笑!
驾车的疯女疑惑的扭头查看沐千雪,后者冲其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感觉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疯女闻言抿嘴而笑,尽管她肿如猪头的脸孔笑起来比哭更渗人,沐千雪还是对其扬起拇指:“干得漂亮!”
一路无话,沐千雪任凭疯女将马车赶往人羹城以西的一处僻静之地。马车行了约有半个时辰,枣红马的嘴角也因缺水而吐出白沫!
“吁——!”疯女勒马回缰,枣红马戛然止步,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疯女擦了擦脸颊的汗水,不小心触到了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沐千雪猜的没错,从此女驾车时驾轻就熟的身手看来,她根本就不可能是疯子。心念一动,噬魂魔刀便悄悄有了动静!
平稳了呼吸,疯女终于想要回头,但她预想转身的动作还未完成,侧腰便感到一阵寒意!
“你想干嘛?”疯女惊恐道。
沐千雪好奇的看着她,并没有示意噬魂魔刀撤下,反问:“我还想问,你把我带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想要作甚?”
疯女叹了口气,指了指沐千雪的胸口:“因为,你有天灵腰牌!”
“你怎么知道?”沐千雪越加狐疑,藏于胸前的腰牌除了沐千雪和无名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主人,此女好似不久前刚被废了修为!”靠近此女后,无名发现从她体内不断扩散出一种散乱的灵气,正是修为被废后,无法凝聚灵气的征兆!
疯女见无名自噬魂魔刀中说话也无有过多惊讶,径自卷起袖子露出左肩上一个山字形烙印:“不需提防,我们都是自己人!贫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