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依靠男人而生的禁脔。
云烟花梦,梦醒时分,却是笼中之鸟。
她失踪了这么久,她未来的夫婿,她的家人不知急成了什么样子。
就这样,她懵懵懂懂的过了几日,却是闲散如云,处处受到限制,房门出不的,终日无所事事,好在冷心看她闲的无聊,给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本书,皆是《女德》和《列女传》之类的,熹云看了以后只能哭笑不得,只能瞪着书,却是看不去。
烈女,她只怕是做不成了吧。。。。
她就连晚上也睡的极不踏实,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终夜噩梦不断,醒了也是香汗淋漓。
温香细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清冷而孤寂,柔柔的星光洒进来,竟是墨兰一片,她在家的时候非常喜欢开窗入梦,午夜窗棂轻响,夜风柔送,说不出的清凉温馨,可是在这里,夜里却是无尽的森冷,冷的她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噩梦带给她的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今夜熹云依旧浅眠,许是认床的厉害,所以总是难以入睡,但是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眸,思绪乱飞。
隐隐想起小时候,她和八阿哥在一起的日子,每每都想起八阿哥送给她的镂空菱花白玉佩的时候,那是绿叶为景,花团锦簇,他手持那玉,两眼含情脉脉:“熹云,玉在情长。”她的心想被针扎过一般的痛,几乎痛的渗出眼泪。
少年时光,最是纯真浪漫,每每忆起她们的初定终生时,她总是勾唇浅笑,可如今
“念景。如今玉在,情何在?”熹云细声说着,小手忍不住抹像胸口,习惯性想抚摸那块玉,却不想,胸口空空如也,除了凹凸不平的印记,再也没有其他。
她惊醒,腾的从床上做起来,却不想床前寒意顿生,身体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牢牢遮住,她正要转头看去的时候,颈前却是一凉,不由自主的抓住,却是咽喉被修长有力的指扣住,那清凉的指尖呆着些许寒意,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曾经体验过。
这种味道和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一生也不会忘记,噩梦般的回忆接踵而来,带着冷冽的寒香,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强烈的寒气,感觉不到意思的温暖。
果然,是他。。。。
那指一点点地收紧,呼吸也越来越艰难,那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想杀她。
可是,理由呢?他已经将她囚禁于此,还要什么理由要杀了她?
胸腔中的空气被点点挤压出去,依稀泛起兰花香,双脚忍不住乱蹬,指甲已经将那人手掐破,鼻底是淡淡的血腥味道。
朦胧中,她好像听见八阿哥的声音“熹云,玉在情在。”
熹云垂下手,不想去争扎什么了,就这样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也是不错的,熹云在频临死亡之时,嘴角还挂着安详的笑容,仿佛是死无遗憾的微笑。
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却感觉不到一丝难受,只以为自己真的死掉的时候,脖颈上的手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化作细碎的流光,打在熹云的脸上,刮得生疼,她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雪白的脖颈上轻易的留下一圈红痕,她摸着脖颈冷笑。
原来她也会怕死,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熹云极不容易的平静下心绪,小心的打量着那人。
他依旧是一袭墨黑色衣裳,面目微冷,看不真切,只见下巴线条优美冷峻,袖口还依旧是金线蜿蜒而下,细细的丝线柔光范冷,修长的指上有隐隐的红线,这是方才熹云的抓痕。
在黑暗中,他那双寒冷亮眸正冷冷看她,却是波光粼粼,幽幽如墨。
床榻上的她,丝袍半掩,香肩微露,长发直泻,绸缎般的搭在xiè_yī上微露胸口的肩上,若不是此刻她的脸色苍白,此刻的她会是慵懒柔媚,风情犹存。
他眸色微暗,冷冷一笑,俯下身子探过来,离得进了,依稀可以闻到女子特有的体香,如兰沁鼻,勾起魅惑的嘴角,抬手去捏住熹云小巧的下颚。
熹云只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一眼扫到他探过来的手,身体逼到角落,男子身体上的阳刚气息萦绕鼻中,却是直觉的闪开,躲了过去。男子的目光转冷,阴狠残忍的扣子她的后脑,直直的吻下去,那吻没有温度,向冰一样寒冷,舌灵活的挑逗着她的,霸道的纠缠着她的唇齿,熹云只觉得喘不过气来,那天不堪的情形向走马观花般的放映在眼前,全身只是恐惧的颤栗,两手乱抓,却被他发觉,用有力的手止住了她,她动弹不得。
熹云不知过了多久,那吻才缓缓抽离,黑暗中她只能看清他发亮的双眼透露着冰冷。
他看着她娇喘吁吁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竟然觉得有种让他欲罢不能,回味无穷的感觉。
“难不成,是上瘾了不成?”
他冷笑。
熹云喘着气听到她的话,身体忍不住一僵,自然觉得羞愤不已,拳倏的紧握,碾碎了席卷着她的颤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怒火一攻而上,不可收拾,说起话来也是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这位爷,你我虽有肌肤之亲,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熹云并不是你的侍妾,容你随意妄为。请爷快快放熹云回去,从前之事熹云只当被恶狗痛咬一口,必不会让爷全权负责,爷也把此事忘了吧。”这些话,不似平时熹云会说的,想是现在的情形已经逼急了她。一度波澜不惊的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