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坐在马车上,双手交叉握紧,不知是因为双眼失明,还是要展开报仇,这心总带着一种惶惶不安。
一路颠簸,偶尔离情不知抽什么风,会过来调侃她几下,惹得她不明所以。可是,她明白,他无非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这几日,她拼命的去锻炼听力,适应黑暗的生活。许是她先前会武功的原因,如今即便那人离她有百步,她依旧能听见脚步声。
“倾歌,很快我们便要进都城。”离情的声音从车外传入、
“哦。”倾歌应了一声,心又没来由的急切了起来,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态。自从失明后,自己便总是有些不安。
“进城后,你随我回府,我自会将你安排妥当。”离情停顿了片刻,想了想,便又开口道。
“嗯,谢谢。”倾歌稍稍抬起了头,往旁看去,方才耳边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叫卖的声响,想来城门就在前头了。
还未过多久,车外便是传来一道响亮的呵止道:“站住!”
话音刚一落地,便是传来马蹄踏踏声,随即便又响起一道略微带着些害怕的声音:“原来是三皇子,请。”
很快马车复又向前行驶了去。
倾歌有些不明白的皱起眉头,方才听那看守城门的声音,像是很怕离情?难道,离情在越国很有势力?记忆的缺失,已让所有的一切都忘记,包括离情的身世。
正当倾歌神游太虚之时,却已到了目的地。
“到了。”离情下了马,走到马车旁,将帘子掀开,看着里头的人,轻声道。
回过神来,便是摸索着向外走去,手刚放到车门旁,便是被一厚实的手掌包裹其中,手不由习惯性的想收回。
“我牵着你,下来吧。”离情倒也不在意,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多谢。”倾歌也不去收回手,任由离情的帮助下了马车。
“这是你在越国的王府?”倾歌问道。
“我只是皇子,不是王爷,怎会有王府。”离情耸了耸肩道。
倾歌一愣,按照离情的年纪,早该封王,怎么?
瞧见倾歌的纳闷,离情不由笑道:“没办法,有个道士说我,会将越国引向灭亡,又说,有我在,越国将兴。所以,即便皇上讨厌我,也不能将我杀了,只能将我放逐在宫中,又怎会响起给我封王。”
离情的语气依旧有着他特有的戏谑,好似漠不关心。突然,倾歌恍然大悟,原来,她和他既然如此相似。既然如此,他必也在意。就好比,她在意他为何执意要杀了她。
“小心有台阶。”离情小心叮嘱道。
“这,我自己可以走。”倾歌手中握着一细长的竹竿,这是先前离情在听到她要自己适应的时候,拿来给她的。
“嗯。”离情收开了手,可目光依旧绕在倾歌身上,生怕她不相信向前摔去。
倾歌倒也适应的不错,顺利的跨入门槛,头便微微向旁一撇,撇向离情的方位:“那这里是?”离情他说他没封王,自然是不会有府邸,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即便我不是王爷,可已过了待在皇宫的年纪,自也不能一直留在皇宫中。皇上虽忘记了我,可那些大臣却依旧将我记得牢牢的,这不成年了,便让皇上赶我出了宫,随意的给了我一个府邸。也算是变相的流放,只不过依旧在都城中罢了。”离情一字一言说着,望着远方的目光却是有些眯起。
“哦。”倾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也向前走每次都将他的父亲淡漠的称为皇上,想来,离情心中也是怨恨的,又何必再多问。
似而想到了什么,倾歌忙问道:“我住你这里,可会惹来不便。”她是那人的女儿,何况她过一个月就要回去那里,如今住离情这里,到了那时,或许也会让他惹上什么麻烦。
“这你就不用担心,皇上赐我的府邸恰好离皇宫还有那些达官贵人甚远。而且那些人,自也不会将我这个废物放在眼里。”离情毫不怀疑的笑道。
“废物?”倾歌有些不敢置信,随即便又摇头道:“他们可真是瞎了眼。”若离情是废物,那这天下基本都废物满地爬了。
“我可以看做,你在夸奖我吗?”离情边指印着倾歌的放心,边又笑着调侃道。
“自然,可以。”倾歌也不去反驳,顺着说道。
一路上,两人之间虽再无任何的话语,却也陪觉舒意,少了以往的剑拔弩张。
直到……
“离哥哥!”一记清脆的怒吼将原本的舒意瞬间打破。
倾歌一愣,这明显是一名少女的声音,随即便又听到果决的脚步声,正快步向他们走了。心中不由有些纳闷。君离,这名字,她知道,这是离情的真名,只是她叫惯了他离情,便也懒得改口。但是,他至少是越国的皇子,这女的到底是谁,为何叫他离哥哥?
“郡主。”离情瞧着那向他们快步走来的人影,眉头不由深锁。怎么没有人告诉他,君涵嫣来了这里!
“先是回越国行程推迟了,不告诉我,然后,归期也不跟我说。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君涵嫣瞧着眼前那张依旧邪魅的脸,那双桃花眼不过只是平常的望着她,她便觉得这心不属于自己。
“我自是将你当做我的表妹。”离情向旁挪了一步,将倾歌挡在后头。看着面前那张娇俏明媚的脸,只觉麻烦。
“表妹!”君涵嫣惊呼出口,指着离情,便是止不住的抽泣了起来,满脸伤心的指控道:“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