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被她的神情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啊,鬼王要娶二房了,你,你还不知道啊……”
这时候,从花轿后面走出来一位娇艳的小丫鬟,趾高气昂地对着花凤舞说着:“哪儿来的乞丐,敢拦住我家夫人的路?真是不识好歹,看在夫人今日大婚的份上,赏你点银子,赶紧滚,真是晦气!”
面对小丫鬟的侮辱,花凤舞倒是没多大在意,只是心咯噔跳起来,对着小丫鬟说:“鬼王娶二房,什么时候的事?”
“哟,你还不知道啊?前日鬼王妃失踪了,结果昨日鬼王就给我家夫人下聘,我就说嘛,一个妖女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家夫人貌美如花,估计失踪也是去找女干夫了吧。”小丫鬟说得滔滔不绝,花凤舞心中却全是冰冷。
就像是陷入了无底洞一样,心都拔凉拔凉的。
“我不信,我不信……”花凤舞退后几步,有些踉跄地来到花轿,速度快得还没有人反应过来,花凤舞掀起新娘子的盖头,露出的是花容失色的绝美的脸蛋,眉清目秀,双目潋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你,你是谁?”水长波轻声问道。
花凤舞觉得,这个美好的女子和现在污头垢面的自己相比,她都羞愧不已。
后面有人追上来,花凤舞直接离开花轿,用轻功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凡事总有因果,花凤舞必须去边境弄个清楚,她拼命地跑,一直跑,不停地跑,生怕赶不上什么,身上的伤口全都裂开更大,染红了衣裳,动用内力太多,花凤舞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搅动着自己一样,连带着她的脑袋都哇哇疼。
不知过了多久,腿都不是自己的感觉,她感觉脸上冰冰的,发现下雪了,是的,下雪了,毫无预兆,雪就这么下起来了,白白的,冰冰凉凉,覆盖了整个世界,花凤舞起初呼出一口气,还冒着烟,到后来,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呼出的气也融入了这个世界中,手脚冰凉,花凤舞清楚,是失血过多了。
可她没有包扎,她只有这样,只有把自己深陷入疼痛之中,心才不会那么痛,她需要保持清醒,她需要到边境……
边境结界能认人,花凤舞轻而易举进去了,发现花轿已经停下,人都不见了。
寒水他们呢?!
花凤舞东张西望,也一个人都没有,雪越下越大,不像刚才一样细雪纷纷,轻柔优雅,而是刮着暴风,雪花就像冰雹子,打在她身上疼痛不已,刮得她脸蛋生疼。
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宫殿,花凤舞不知道有没有勇气过去。
天很黑,没有一颗星星,她的眼里也没有了,雪花没过了她的小腿,白与黑衔接的那条线,都模模糊糊的。
花凤舞双眼迷离,看什么都很模糊,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看来是快要晕倒的前兆,她也知道,在雪夜晕倒意味着什么,死就死了,大不了再投胎一次,只不过她怕没看到君篱笙,心中有执念,到时候又和纺织娘一样升不了天。
想着,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飞到了那个宫殿。
明明看什么都看不真切,很模糊了,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两人穿着大喜红衣拉着手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就笔直地站着,就算很难受,也绝不屈服,血染红了她的白衣,也染红了地上的白雪,花凤舞没有看到君篱笙双眸的清冷疏离,也没有看到君篱笙眼中的不屑与忍耐,因为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阿,阿篱……”
声音比蚊子都弱小,君篱笙却心灵相通似的,蓦然回头,就看见花凤舞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直接甩开水长波的手,君篱笙来到花凤舞面前,面具之下俊脸充满喜悦。
“舞儿,你回来了!”
花凤舞听不真切,凭着最后的意识,她说了一句话:“君篱笙,我恨你一生一世,老死不相往来。”
君篱笙浑身颤抖,摸着花凤舞冰冷的身体,他清楚的看到花凤舞血色渐渐流失,看到花凤舞身体越来越冰凉,忍不住抱着她跪下,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发了疯的给她灌输灵力。
“爷,这……”水长波走到君篱笙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君篱笙抬头双眸那悲伤到极致,充满痛苦崩溃的神情吓住了。
等到寒水,水清秋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被花凤舞染红的白雪,和君篱笙失控崩溃的样子。
……
回到房间,水清秋撕开花凤舞的衣裳,身上的伤痕狰狞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君篱笙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水清秋也一改坑货的属性,动作迅速把花凤舞的穴道点了,让血不继续流,然后用金针扎各个地方,忙活了几个时辰,水清秋才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毛也终于放松。
“怎么样了?”君篱笙开口问道。
水清秋气愤得直跳脚,想好好骂君篱笙一顿,想起来花凤舞现在需要休息,瞪了君篱笙一眼,说:“哼,到外面说去!”
刚出门,水清秋说:“都说了这个主意不好,你非要做,凤舞浑身上下数十道刮痕,内脏被压过,出血,还强行用了内力,经脉断了三根,用轻功来到这里的时候,伤痕被剧烈运动裂开,失血过多……”
“若不是有我在,神仙都救不好她!”
君篱笙微微低头,神情复杂。
“凤舞已经回来了,刚才也收到了若轩的消息,白族不复存在了,所以趁凤舞还没有醒过来,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