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老嬷嬷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很少听到房间内之人如此断断续续的说话,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过。
对于尹苏的声音,一起站在外面等的家丁自然也听到了,要是尹苏真的去向尹隻说,那他们可就真的吃力不讨好,自讨苦吃了。
互相相视了一眼后,一干冲进来的家丁不等老嬷嬷与婢女开口,就先行离去,去其他地方搜查。
婢女其实也觉得房间内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房间内之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作为婢女的总不能直接贸然闯入进去看看尹苏到底怎么了,看着家丁离开后,接着在门外守了起来。
房间内,影听着外面渐渐离去的脚步声,整个人不由放松下来。而一放松后,强行压制的阵阵眩晕就反噬般的涌上来,一下子将影淹没。
影止不住晃了晃,无力地松开对尹苏的桎梏,并退了数步。
尹苏慢慢地、颤抖地回头看去,双手已然快速遮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一双眼中依旧布满了恐惧,一种近乎从心底最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好似怕影怕到了骨子里去。
隐想要再警告尹苏一声,又想要马上离去,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抵不上体内已然越发发作的毒,在尹苏恐惧的目光下整个人忽然砰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尹苏等了片刻,见倒下之人是真的晕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再出现。而随着他的再出现,那些可怕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倏然再涌上尹苏脑海。
犹记得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夜里,就在她和往常一样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嘴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之后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噩梦,并且还是一场痛不欲生的噩梦,那个闯入进来的人竟残忍的强暴了她。
她喊不出来,又逃不出去。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怎么进入尹家庄的,只记得那个人一身黑衣,外面守着的婢女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对房间内的一切都毫无所觉。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婢女的敲门下惊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再,浑身的痕迹与疼痛清楚地告诉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她霎时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卷缩起来,流泪满面,六神无主,不知道可以怎么办好,不敢让婢女们知道,尤其不敢让自己父亲尹隻知道,要是传出去自己被人强暴了,她还有什么脸继续活下去。
后来,在婢女的继续敲门中,她强咬着牙,忍着眼泪往肚子里咽,对婢女谎称说自己不舒服,不要进来打扰。
可是她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在打发走了婢女后,她迅速爬起来想清理干净床上的痕迹,想将一切都抹去,尤其是自己身体上的这些,可是不管她怎么弄,就是整理不干净。最后没有办法,她只能用火烧了床榻上的一切,幸好并没有造成火灾,对于婢女们的疑惑与不解敷衍解释几句,再三交代她们不要去告诉她父亲尹隻。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
这两个月来,她已经刻意不让自己去回想那夜发生的事,希望能忘掉。
但就在今天夜里,就在不久前,尹隻却突然前来对她说,他很看好今天白天到来的唐大公子唐莫,两家在以前也算有点交情,问她愿不愿嫁那唐莫?
她听到这些话,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差点在尹隻面前崩溃。
她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她甚至一点都不知道那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又怎么能嫁给那唐莫?
可是尹隻却似乎误会了,还以为她的不答是害羞,是不好意思回答,于是笑着离去。她在他离去后忍不住又独自一个人抚琴,那种想“自尽”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浮现在脑海中。而她的哀伤,她的忧郁,她以为她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很好,但通过琴音还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真的好痛苦。
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一出现就又捂住她的嘴,有关那夜的记忆几乎快将她粉碎。
下一刻,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尹苏忽然咬牙从浴桶中出来,快速披上衣服,就冲过去想杀了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人。
隐浑然不知尹苏把他当成了两个月前闯入她房间,并强暴了她的男人,在体内发作的毒素下,继续毫无所觉地昏迷着。
尹苏冲到倒在地上之人面前后,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根本没有刀,急忙想在房间内寻找起来,但就在这时,胸口忽然涌上来一阵恶心难受,忍不住想吐,可又什么也吐不出来。而这已经不是这几天来第一次发生。
面对婢女与老嬷嬷的担忧,她一再解释说自己这几日只是胃口不好,也只能这么说,欺骗婢女与老嬷嬷的同时也是自欺欺人。而她真的不希望会是那种结果,但种种迹象都已然快压垮她,她又不能让大夫把脉。
“呕——”尹苏再度恶心难受,忍不住想吐。
等这阵恶心与难受过去,尹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如纸,看着对面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泪流如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来对她。
良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隐微微动了动手指,慢慢抬起头来。
尹苏顿时吓得往后退,极为惊恐地看着黑衣人的苏醒,好想叫人进来抓住他,可是他一旦被抓住了,那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