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已经有违他原本的算计。
如果容觐当时没有那么突然地出现,没有发信号弹,以及夭华没有那么快到来,一切都不必这么麻烦,他搜出夏侯赢后直接杀了,再回来夭华身边,一切就都干干净净了,根本不必动用他的人。
夭华再三查看后,洗了洗手,缓步走到乌云正前方,“好了,本宫现在有心情听祭司大人好好解释解释了。”
“那如果我说,我只是凑巧出现在那,什么都不知道呢?”乌云淡漠回道,语气漠然如冰。
“呵呵,那可真是太凑巧了。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出事了,包括容觐,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那你就应该亲自去问出手的那个人了,而不是在这里问我。”
“那么请问,出手的人是谁?”
“宫主似乎忘了,我双眼已瞎。这个问题,恕我没办法回答。”
“好好。”夭华已忍不住拍起掌来,“说到底,祭司大人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乌云侧开头去,不准备再说话。
“那么请问祭司大人,在林子中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逃呢?还有,你又是什么时候联系到你的人的?还随身携带了信号弹?”
乌云依旧不语。
这时,外面有魔宫中人匆忙回来。
“宫主,山峰上面全都是尸体,全是之前的那些黑衣人。”
“有没有活口?”夭华拧眉,难怪他与东泽等人出林子的时候,没有再冒出一个黑衣人来。
外面回来的魔宫中人隔着房门摇头,“没有,一个活口都没有。”
夭华顿时越发冷地看着面前的乌云。
乌云好像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刻,夭华突地冷笑,好在捡回了容觐的命,“没关系,等容觐醒了,本宫自然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而祭司大人既然什么都不知,那在此之前,就先只能先委屈委屈祭司大人了……”伴随着话,夭华出其不意而又毫无征兆地一掌扣向乌云的左肩,就运足内力一把硬生生捏碎了乌云左肩上的骨头,并紧接着一脚踹向乌云的右脚,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道骨骼“苛察”一声断裂的声音。
声音很清晰,就连站在外面的魔宫中人都清楚听到了。
乌云顿时闷哼一声,后背止不住冒出一层冷汗,但并没有半点痛呼,硬是咬牙忍了下去。
夭华随后一把打开房门走出来,命魔宫中人押着乌云跟上,今日先断他一手一脚,看他还能怎么耍花招,还有看他的人还怎么来救他。一旦容觐醒过来,问清楚事情与他有关后,就更加不会这么简单了。
安置容觐的房间内,床上勉强捡回了一条命的容觐,还昏迷着。
寨中的老大夫医术普通,平日里也就只是给寨子中的老弱妇孺看看发烧伤寒等小毛病而已,到来后在床边坐下,把了多久的脉就摇了多久的头,听到声音见夭华进来后,走上前又是摇头,无能为力,“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之前有血卡在喉咙,还让他闭气过一段时间,你们……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后事吧。”
夭华止不住拧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大夫再摇了摇头。
一直站在旁边的东泽,闻言之下忍不住看向夭华身后被押进来的乌云,从乌云苍白的脸上与染血的左肩上不难看出夭华刚才定然已经对他做过什么了。他也想不到乌云竟还有这能力,竟在他与夭华的眼皮底下联系到了他的人,还让他的人也前来了这里,真的是防不胜防。
夭华眼下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这个时候自然不放心让乌云看容觐,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才行。
乌云依旧没有说话,没想到容觐的命竟然这么大,这样还能让他捡回一口气。
夭华随即走近床边,皱着眉低头看向床上的容觐。
—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后——
看到乌云的信号赶过来的人,很快包围住整个许家寨。
山寨的中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后悔,难免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先是一个容觐,带着一个中毒的女人到来后,整个山寨就陷入了包围之中,所有人都没办法再出去,一旦出去就有性命危险。现在,又是这样,才让人进来,山寨就又被包围了,并且这次的人不比上次少,包围得也比上次近多了,上次距离山寨至少还有一段距离,这次就直接在山寨寨门外了。
夭华听到禀告后,立即从安置容觐的房间走出来,身后依旧押着乌云,让外面包围住山寨的人都亲眼看到,威胁之意显而易见,看外面这些人敢不敢攻打进来。只要他们敢动,她第一个先动手灭了乌云这厮。
外面包围住山寨的人清楚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果然不敢贸然行动。
整个局面暂时僵持了下来,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
阳光下,气氛僵硬,死一般寂静。
片刻后,乌云忍不住虚弱地咳嗽了声,终于再度开口,语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左肩上骨头被硬生生捏碎,碎裂的骨头刺穿肤肉,直到现在还在流血的人并不是他,“或许宫主可以押着我过去,让我当面对他们说句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