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澹台玥气结。
远处的船夫独自一个人坐着烤鱼,远远看到这边发生的这一幕,怎么也想不懂烤兔怎么就突然飞到仰躺在大石上的红衣女子手中。而一天多的时间相处下来,作为一名旁观者,实在不难看出那红衣女子似乎真的很喜欢“逗”黑衣人,每每把黑衣人弄到气急败坏。
时间,继续流逝,深夜的海风又猛又冷。
直到月上中梢,萧恒还是没有回来,整个小岛内外没有一点动静。
澹台玥的耐心到此终彻底耗尽,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就起身朝萧恒上岸后而去的方向去看看。
这时,黑暗中,只见一望无际的遥远海平面上忽然出现数道光亮。但由于距离的原因,暂时还没办法判断与看清出现的光亮到底是什么。
澹台玥已经起身走,自然没留意到身后的情况。
夭华微眯了眯眼,神色难辨。
渐渐地,光亮越来越大,距离小岛越来越近。同夭华一样留在岸边的船夫后知后觉发现,依稀觉得应该是好几艘大船朝小岛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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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皇后安葬之地,当离开岸边朝岛内深处走的澹台玥快走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墓碑前方的萧恒,只见他距离墓碑还有一小段距离,并没有完全走近,月光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立着,一如前方的墓碑孤零零伫着一样。
既然这么爱皇后,当初又为什么那么对她?还是说,直到彻底失去了,知道皇后死了,他才回过头来蓦然发现自己对皇后的爱?如今,悔之晚矣,阴阳相隔,再没任何弥补的机会。澹台玥停下脚步看着看着,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片刻后,既然确定萧恒没事,澹台玥悄无声息地转身原路返回,不打扰萧恒。
前方,过往的一切还在萧恒脑海中清晰盘旋,一遍完了又一遍。当初,为了江山皇位,为了权势利益,他选择了暂时舍弃她,一连串的算计他都沉着于胸。可如今,他宁愿用皇位江山皇位换她回他身边。
当日一别,没想到竟已是他和她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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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当澹台玥看完萧恒返回的时候,海面上到来的船距离小岛已经很近了。
澹台玥一愣,不知道什么情况,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这座小岛不成?还是说,前方靠近的船只是路过?
一炷香、两炷香……等船只完全靠岸,几艘船上的人迅速飞身下船,一下子将岸边的夭华与澹台玥团团包围,各个训练有素。
澹台玥见此,止不住戒备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夭华没有动,依然仰靠在大石上。
远处独自烤鱼的船夫,则吓得一下子掉了手中才吃了不过一半的鱼,连忙找地方躲。
“萧恒呢?”其中一艘船上,其他人都下船包围住夭华与澹台玥了,他还在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岸上这一幕,在澹台玥的质问下反问起来。
“这么看来,你应该是这些人的为首之人了?你到底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是冲皇上来的?”澹台玥顺声音看去,立马盯住船头发问之人。
“你真这么想知道?那你说,是谁谋害自己的父皇,想要谋朝篡位?眼下又是谁最想要他死,不希望他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站在船头的为首之人再次反问,不明着回答,可话中那丝弦外之音又显而易见。
澹台玥不是傻瓜,当然听出来了,“这么说,你是太子派来的人?”
“算你聪明。说吧,他现在在哪?只要你们老实交代,今晚我可以放过你们。不然,这里就是你们葬身之地。”
“你休想知道!没想到太子他如今的心肠竟如此狠毒,皇上都已经不计较他做的一切了,他竟然还赶尽杀绝!”
“这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还是那句话,你休想知道。”澹台玥握拳。
“那你呢?你也不肯说?”站在船头的为首之人,目光随即落向还没有开过口的夭华。根据百里西的命令,岛上所有人都杀无赦,一个不留。
夭华笑,还是一成不变的散漫之态,“岛就这么大,你又这么多人,自己派人找不就是了。”
“你……你乱说什么……”澹台玥顿怒,怎么也没想到夭华竟会这么说,这跟直接告诉对方萧恒的下落还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来,你也不肯说了?那好,来人,先杀了他们两个,然后放火烧岛,我就不信那萧恒不跑出来。”
“是。”一行密密麻麻包围住夭华与澹台玥的人领命,就手起刀落冲夭华与澹台玥两人下手。
澹台玥也毫不客气,就立马对一行人予以回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杀萧恒。
夭华则倏然飞身而起,于包围圈中轻轻松松脱身而出,继而一个掠身从一行包围她的人头顶上方飞身而过,去到站在船头那名为首之人所在的大船上,翩然落坐于船舱上方,衣袂飘飘。
一行包围住夭华动手的人顿时扑了个空,动作一时仿佛暂时定格下来。
站在船头的为首之人也没有料到,迅速回身看向落到自己船上的夭华。
随即眯了眯眼后,站在船头的为首之人抬了抬手,制止底下的一行人一起冲上船来杀夭华,“她交给我,你们先全力杀了被包围的黑衣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