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云收到消息时,夭华已然先一步出发,还押着水俞。
乌云蹙眉,当即带着人紧追上去。
一个时辰不到,南耀国都城城外的路上,乌云追上夭华。
策马而行的夭华早就已经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从始至终只简单回头看了一眼。
乌云追到后与夭华并肩而行,见夭华不语,就也不说话。
入夜,一行人暂入住经过的驿馆。
水俞直接被人押下马车,关进驿馆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间。
不久,负责在门外看押的人打开门,让送饭菜来的进去。
“滚,我不吃,全都给我拿出去,让那夭华过来……”水俞一路上都想找机会与夭华再单独说话,一方面尽快弄清楚关于那块玉佩的事,一方面证实她心中的怀疑,可是始终找不到。没有人知道这一天下来对她来说究竟何等煎熬。
送饭菜进入的人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转身就走。
“我让你拿出去,你听不懂吗?啪——”水俞顿时越发恼怒,并忍不住猛地一把扫落桌上刚放下的饭菜,登时碗筷“噼里啪啦”的声音连成一片,地面顷刻间一片狼藉。
送饭菜进入的人不料,一时免不得略有些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头看去。
水俞紧接着再说一遍,“马上去把那夭华叫来!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相信凭你还担待不起!”
送饭菜的人犹豫了下,快步离去。
驿馆灯火通明的正堂中,夭华与乌云还坐着吃饭,两个人从白天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也是一样,好像只是坐在同一张桌上的陌生人。
旁边还有几桌,坐着一行随行的人,饭菜基本上已经上齐。
“宫主,那水俞摔了饭菜,一定要见你不可。”送饭菜去给水俞的人回来,走到夭华旁边禀道。
“哦?她可有说什么事?”心里心知肚明,夭华明知故问,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送饭菜去给水俞的人摇头,“她没有说,只是非要见……”
“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本宫又是什么身份?她一句非要见本宫不可,本宫就一定要过去见她?”心情如同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夭华的面容霎时冷沉下来,猛地打断送饭菜回来之人。
送饭菜去给水俞的人一颤,“噗通”一声就快速跪了下来,吓得语无伦次,“属下不敢,属下……属下只是……只是转达她的话……还望宫主恕……恕罪……”
旁边几桌原本专心吃着饭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向夭华禀告的人突然跪下,还吓得不轻,一时也不免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谨慎地看着这一幕。
“滚下去,去告诉她,她爱吃就吃,不吃就算。”无视旁边几桌的目光,夭华再度冷声呵斥。
送饭菜去给水俞的人忙不迭点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块跑一般地离开。
夭华随即扫视一眼,“继续吃,明天一早接着赶路。”
旁边几桌的人不敢有异议,马上按夭华的命令再吃起来,但动作间明显比刚才小心了不少,几乎都没有一点声音了。
乌云将这一幕都清楚看在眼里,夭华对水俞的这种态度让他暗暗有些放心。
深夜,一道很轻的突兀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幕下响起,一名快马加鞭赶回的人悄然进入驿馆。
昏暗的房间内,已经睡下的乌云起身,打开门出去,并反手带上房间的门。
门外,敲门之人立即将带回来的消息小声向乌云禀告。
乌云听完,面色倏然低沉下来。
房间内同样已经睡下,但并没有真正睡过去的夭华,自然也听到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而从乌云的举动中,很显然可以看出外面的人是找他的。如果她起身近到门边去看看,只有一门之隔的距离必会被出去的乌云发现。
没多久,乌云回来,**,心里肯定刚才的敲门声逃不过夭华的耳朵,她此刻必定已经醒了,但只要她不说话,他也不想点破。
一整夜,两人同床异梦。
黎明时分,夭华起来,命外面伺候的人进入。
乌云随后起身。在昨夜传回的消息下,水俞的真正身份已经得到肯定,她确实是夭华的亲生母亲,杀她已事不宜迟,并且要抢在夭华将她押到两国边境处当众祭旗前,不能让她死在夭华手里。
早饭后,所有人继续赶路。
驿馆大门外,先一步被人押出来的,昨晚始终没有见到夭华的水俞,双手紧拽马车的木棱怎么也不肯上车,直到僵持到看到夭华出来,挣扎着就要过去。
夭华冷漠地瞥了一眼,直接跃身上马,策马去到前方。
“等等,夭华,我有话要问你……夭华,你听到没有……”水俞急忙想冲过去拦。
与夭华一道走出来的乌云,在这时发话,三个字冷硬如冰,“看好她。”话落,乌云也跃身上马,去到前方。
水俞不从,一边更激烈地挣扎一边更大声地冲夭华的背影喊,今天非要把事实问清楚不可,“夭华,你给我回来,我真的有话要问你……夭华,你回来,你听到没有……回来……”
“真烦,堵上她嘴。”夭华不耐之色,头也不回下令。
拦着水俞的人领命,连忙找出点布块往水俞的嘴巴上堵。下一刻,一切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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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队伍在半道上停下吃饭、休息。
夭华还不饿,跃身下马后走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下,只简单喝点水。
“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