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门外跑来敲门的人只觉乌云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更重了,登时大气不敢喘一下,更别说抬头看乌云了。
水俞的房间内,已经不再惊恐尖叫的水俞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浑身发软,尽量退到远离尸体的梳妆台那边。
到来的夭华进去,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将地上的尸体与水俞的情况,还有房内的大致情形都尽收眼中,面无表情地冷声发问:“怎么回事?”
冲进房间后一直守在水俞旁边等着乌云与夭华前来的几个人,立即将事情大致陈述一遍。
水俞等旁边的人说完,自己也简单交代一遍。刚才,她想出去走走,但怎么也出不去,重新坐下后不知不觉想到过去,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前方的地面上倒着好几个黑衣人,血不断从黑衣人的颈脖上流出来,流得满地都是,房间的大门又敞开着,从房间内一眼看出去只见外面也全是“尸体”,于是她忍不住发出尖叫。外面的“尸体”听到她的尖叫声后醒来,她这才知道倒在外面那些人原来还没死。
夭华闻言,再看向地上的尸体,只见尸体所倒的方向全部一致,并且全都正面朝下,手中还紧握着剑,四周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而血是从各个黑衣人的颈脖上流出来的,看血的颜色又不像是中毒致命,这也就是说此刻地上的这些黑衣人全都是在冲进来杀水俞的一刹那被人用一把没有毒的利剑一剑封喉毙命,根本来不及做出半点反应与抵抗,可见那人出手之快,武功之高。
为了印证这一点,夭华随后让人检查每具尸体。
冲进来后守在水俞旁边的人领命,立即上前检查后得出的全都结论一致:“回宫主,这些黑衣人颈上的伤都一模一样,应该出自同一把剑,被人一剑毙命。此外,黑衣人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
乌云站在门口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上前检查的人得出的结论他也清楚听到了。这世上有这等武功的人,几乎不超过七个。在这七个当中,还要除了他与夭华。
夭华余光朝乌云撇去一眼。这些刺杀水俞的黑衣人是他派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杀他们的人呢?且不说这个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种程度,就只问三点,这个人是如何知道乌云要杀水俞的?他又为什么要救水俞,还来得这么及时?另外,他既然要救,为什么不趁刚才直接把水俞带走?
忽然,夭华眼尖的瞥见房间其中一个角落处散落着一些碎小的白色瓷片。
夭华抿唇,让旁边的人走去捡过来。
小瓷片上,还残留着些许解**的解药,另外还依稀散发着点点淡花味。
片刻后,夭华转身走出房间,让看守的人把地上的尸体清理干净,加倍看守水俞,绝对不能让她有事。
乌云一道离开。
院子中央,夭华步伐缓慢站定脚步,没有回头,用摊牌般的语气不动声色试探,情绪难辨,“事到如今,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
周围的人全都连忙远离,不敢偷听两人说话。
乌云在夭华身后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刚才在房间内他的确是故意想拖延她,不管是白天还是刚才刺杀水俞的那些人都是他派的,出手杀了黑衣人的那个人是谁他心里也已经有数。如果真要说,他要说的可就多了,但可惜他一样也不能说,“毫无线索,不如你先说说看你的想法。”
真不愧是只老狐狸,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承认黑衣人是他派的,“本宫若是知道,现在也不会问你了。”
“放心,定会很快查出来的。”
贼喊捉贼也不过如此了!夭华红唇隐约一勾,无声冷声,“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一半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本宫再留会儿。”微微一顿,夭华不留痕迹地敛去唇角的弧度,开始转身回头,“或者你愿意与本宫对弈一局,在这里。”连番的刺杀已让水俞受惊不小,从她刚才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从她的房间看出来正好能看到院子这里,希望这样能让她稍微安心点,再则也是防乌云再有动作。
乌云不反对,让人立刻去准备,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今晚都已经不能再下手。
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妥当,夭华与乌云在院中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棋盘。
水俞的房间内,尽管地上的尸体被一一抬走,血也都被擦干,但空气中还是留有浓郁的血腥味。好在透过打开的房门清楚看到夭华在院中,水俞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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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所有人抵达南耀边境。
一路上层出不穷的刺杀,都已经快让人习惯,好在每一次都化险为夷。
“来人,马上把她关入府衙的大牢。等本宫选定好了时间,即刻拿她祭旗。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入大牢看她,违者以军法处置,绝不宽待。”边城内,夭华刚跃身下马便当众下令,言辞冷硬。
迎候的人遵命,其中几人立即上前从押送的人手中接过水俞,就将水俞往大牢押。
水俞回头看了眼夭华,什么也没说,乖乖顺从地跟着人走。
是夜,夭华以“看奏报与了解战况”为由留在府衙的书房。
乌云先一步回房,小声交代几句,让人守好房间的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久,夭华到来,走到房门口时被守在外面的人拦阻,只见前方的房间一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