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四小姐。”
“我们既没有见过,又从不认识,夏侯二公子竟要送我东西,这可真是怪了。”
“怪与不怪,四小姐又何必言之过早。”说着,夏侯赢上前四、五步,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极为精美,并且极为罕见的红色玉佩,亲自递到夭华面前,让夭华接,同时低头近距离打量起座椅上的夭华。据说,澹台四小姐又是伤脸,又是伤腿,昨日跟澹台荆和澹台玥进宫去谢恩的时候还是由人一路抬着去的,见到皇帝萧恒和太后慕容玑时都没办法起身行礼,也不知这蒙布下面的脸到底伤得如何面目全非?
可就算她整张脸都毁了,一双腿也永远没办法好,这一辈子都要像现在这样,夏侯府也断不会悔婚,这不还有他争着取而代之。
不过,也别太往脸上贴金了,他虽争着取代乌云娶她,但他看中的只是她身为澹台荆女儿的这层身份而已,而绝不是她这个人。
关于这澹台府四小姐澹台雅,他之前几乎也没有怎么了解过,也从没有什么兴趣了解,若不是夏侯渊晋这次突然想用这门二十年前定下的亲事来拉拢澹台府,与澹台府联姻,他也不会注意到她。
如此近的距离,不得不说,她的这双眼睛很漂亮,他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一个女人的眼睛。
这一刻,夏侯赢与坐着不动的夭华之间,相距其实已不过一步之遥。
这样的距离,对首次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已经近得不能再近。
夭华在夏侯赢走近的这一短暂过程中,其实又何尝没有一丝隐约的错觉,感觉走过来之人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熟悉,但对上他的脸,她很肯定自己之前绝没有见过他,那这种感觉到底因何而来?
夭华一时只觉有些莫名其妙了。
而在夏侯赢停下脚步打量和审视她的同时,夭华又何尝没有近距离再接着打量这所谓的夏侯二公子夏侯赢。
对于他递到面前来的玉佩,美则美已,但离打动夭华还远的很。夭华身为魔宫宫主,这些年在魔宫中什么没有看到过,又不是那些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
只简单地扫视了一眼后,夭华便越发嗤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接的意思,“赢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是我几日后就要嫁之人的亲弟弟吧?你在我与你哥哥即将大婚前夕,不但贸然前来这里,非要见我这个未来大嫂不可,还送我东西,这夏侯府的礼数倒真特别。还是说,夏侯二公子对我这个未来大嫂有意?”
“不,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他弟弟,而是他二哥。”夏侯赢面不改色地指正,对于面前坐着之人竟这么直接大胆地说出他对她有意这几个字倒不免有些意外,一般人就算感觉到了也绝不会说,尤其还是女子,“倒是没想到堂堂的四小姐说话也如此的……幽默、风趣。嗯,如果我真对四小姐有意,不知四小姐会如何?”
“呵呵,原来赢公子还记得自己是三公子的二哥呀。不知道南耀国有没有一条法律是专治哥哥染指自己弟媳的?”说到这里,夭华打量近在咫尺的夏侯赢的目光改为直接迎着夏侯赢的双眼,蒙布下面的红唇挑衅般地缓缓勾了勾唇。
夏侯赢顿觉自己被耍了,她根本不是真的误将他当成了那人的弟弟,而是故意的,从而轻巧地引他说出刚才那句话,无形中俨然已当面给了他一巴掌,再让他对照自己眼下所说所做的,还故意来一句什么法律。不过,就算是这样,夏侯赢还是不怒反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看来她比他预料的要来得有趣,再加上这么一双漂亮明亮而又透着光芒的眼睛,他突然竟有些真心想娶她了,而不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相信娶她回去后应该会更有趣,日子也不会那么死闷,回道:“那你难道不知,法律也是人定的。”
“赢公子这话,可是在暗示我,法律可以由你赢公子来定,你可以任意胡作非为?”
“我可没有这么说。但四小姐非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
夭华的双眼顿时笑得有些弯了起来。
夏侯赢再将手中玉佩递近夭华一分。
夭华还是不为所动,甚至看也不再多看一眼,继续对着夏侯赢的眼睛。
夏侯赢刚开始还以为面前坐着之人不接,是因为礼数、礼教等原因,不能随便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但此刻如何还能看不出来她其实是不屑,根本没有将他手中的这块玉佩看在眼里。他来之前特意选这块玉佩的时候,还以为只要具备了精美与珍贵这两个条件,任何一个女人就都无法抗拒。但现在再想想倒也是,澹台府虽没有夏侯府那么有钱,但毕竟是四大世家之一,面前之人应该没有什么没看到过,不能与一般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相比。不过,这块玉佩他今日还非要她收下不可,只有这样他才能更顺利的进行下一步,也就是第三步。
一小片刻的僵持后——
夏侯赢转念重新思量了下后,便面不改色地微退半步,给出了另一个解释。
在解释的时候,夏侯赢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俨然像全都是真的一样,一向能说会道,“其实,这块玉佩,也不是我专门要送给四小姐的,而是我那三弟知道我今日要来澹台府,所以一早托我这个哥哥务必代送给四小姐这位他即将迎娶过门的未婚妻,还望四小姐看在我今日已经特意到来的份上,定要收下。”对于未婚妻三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