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你还要诅咒她?你还是男人吗?”
候柳海见陈大龙当着自己的面贬薄小姨子吕志娟,火冒三丈冲他喊起来:
“你别以为自己位高权重,背景雄厚就没人动得了你,只要我把手里的材料往省公安厅一交,你立马变成阶下囚!”
候柳海不无炫耀的冲着陈大龙挥挥手里那份文件袋,就好像拿着一柄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关键时候掏出来先吓唬人再说。
陈大龙眼睛假装无意瞟了一眼候柳海手里高高举起的文件袋,尽管他心里恨不得立马劈手把那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文件袋夺下来,可他却稳住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冲着候柳海轻轻的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近些。
“你有话就说,这里又没外人!”候柳海倔强不配合。
“你不想听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公务繁忙,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
服务员的咖啡还没上来,陈大龙就急赶着要走?候柳海简直有些糊涂了,难道他就真不怕自己把手里的文件袋上缴?
陈大龙要走,候柳海却万万不能放他走,放他走了,自己找谁要老婆孩子去?
脑子里一激灵的空,候柳海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拉住假装要走的陈大龙一只胳膊,冲他说:
“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
“你还想说什么?还想为了你小姨子的事情跟我翻旧账?”
“不是,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你还装?你把我老婆孩子藏哪呢?”
“笑话!你老婆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我藏她干什么?你儿子就更不可能了,又不是我儿子,我没兴趣管别人家孩子。”
陈大龙说话速度很快,根本不漏任何蛛丝马迹,俨然所有的一切跟他毫无半点牵连,这下候柳海急了,冲着陈大龙气急败坏:
“够了!你别装了!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了我老婆孩子?你要是再不说,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陈大龙无所谓表情,“好啊!你家里如果真丢了人,报警或许能找的更快些。”
“你?”
候柳海简直被眼前的男人气的无话可说,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谈,怎么说来说去,就说不明白呢?
陈大龙见候柳海气的不轻,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又冲他做了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手势,示意他而过靠近些。
候柳海不满瞪向他:
“干什么?”
嘴里说这话,候柳海这回不得不听话把耳朵凑过去,他听见陈大龙用蚊子样低低的声音在自己耳畔说:
“你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你的老婆孩子,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的老婆孩子是否能够平安,就看你的态度?”
候柳海一愣,赶紧回答:
“我可以保证,你的事情我绝不参与。”
“活人的话我不信。”
“那你想怎样?”
“到底是你活着,还是你的老婆孩子活着,看你的选择了。”
“你?”
候柳海瞪圆两个眼珠子看向陈大龙,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任凭他的想象力有多么丰富,他也绝不可能想到,陈大龙提出的交换条件居然如此无情至极!
在这阳光灿烂的上午,在播放着优雅动听音乐的咖啡厅里,曾经的同事一场的陈大龙,居然轻描淡写的对他提出一个让他去死的要求?
候柳海只觉后脊梁阵阵冰寒,他了解霸王龙的个性,他刚才那番话绝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是在说真的!
候柳海突然抓起桌上的资料袋塞到陈大龙手里,哀求道:
“你发发慈悲,这东西给你,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跟你作对,求求你放过我,放我我们全家,求求你,求求你......”
“我说的很清楚了。”
陈大龙随手把那份材料放在餐桌上,轻声道:
“你可以选择保全自己,我不想逼你。”
“可我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我跟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要我的命才行?”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做到遵守诺言。”
“可是我?”
候柳海一张脸此时已然成了死灰色,他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静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咒骂霸王龙必遭天谴的同时,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要么他死,要么老婆孩子命丧九泉,从老婆孩子落到对方手里那时起,游戏规则制定的主动权早已掌握在对方手里。
恐怕这世上大多数父亲宁可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也绝不会自私到苟且偷生,候柳海在听到陈大龙亲口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沉默了良久,候柳海抬起死鱼般的眼神看向出陈大龙,问他:
“你说话算话?”
“你认为呢?”
候柳海不自觉点点头。
普安市官场中人,人人都知晓霸王龙言出必行,哪怕是错的,他也宁可承担责任,只是为了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普安市境内有一座山,据说是某朝皇帝陵墓就葬在山底下,当时的帝王为了防止后代的盗墓人挖掘墓中的金银财宝,才会在墓穴上立起一座山。
跟陈大龙见面后的当天下午,候柳海一个人静静的来到了山上,在这座风景优美的山腰上有一座七层宝塔,宝塔的来历传说众多,流传最广的是说这宝塔跟唐太宗李世民有关。
相传,唐太宗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