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匡忠咬出了朱家友,纪委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就在徐匡忠交代后的当晚,朱家友在省城自己的家中被纪委带走。
人的第六感特别神奇,朱家友自从担任定城市市委书记以来,因为工作原因回家的次数不多,每年的中秋节和春节,万家团圆的时候恰好是领导马不停蹄最忙碌的时候。
看看新闻节目就知道,只要一到了重要节日,连中央领导都与民同乐看望老干部孤寡老人之类的,基层的领导自然要一一效仿。
自从港口公司出事后,朱家友连续几日夜不能寐,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和不安,于是悄悄放下手头公务,一个人带着司机回家一趟。
家,永远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最为温暖的港湾,对于朱家友来说,家更像是他想象中的避风港,只有在熟悉的家里才能让他安然入眠。
可惜,纪委工作人员的敲门声很快让他从自欺欺人的现状中清醒,在他回到省城家中的第二天,便被纪委找上门双规。
港口公司问题牵出定城市委书记朱家友涉嫌重大侵占国家利益行为,此事震惊江南省上下,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当即作出批示:
严肃查处此案,绝不姑息!
定城市反腐一把火烧的旺盛,灼伤的却是省城胡副省长的一颗心,眼看着自己提携多年的爱将徐匡忠和朱家友纷纷陷入牢狱,他心里何止煎熬?
就在徐匡忠被抓后的第二天,他的妹妹徐匡娣便来到省城,找到胡副省长求他务必想办法伸手救自己的哥哥一把。
胡副省长当着徐匡娣的面神情痛苦表示:
“我又何尝不想尽快把你哥哥从纪委里弄出来?可是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已经不是我能不能救出你哥的问题,而是我本人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徐匡娣自打认识胡副省长以来,从未见过领导这副痛苦无助表情,她也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尤其是在纪委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每一步的提拔都离不开胡副省长的照拂。
胡副省长对自己和哥哥恩重如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胡副省长必定从心底里不想看到哥哥出事,想到这里,徐匡娣反而倒过头来安慰胡副省长几句:
“事已至此,还请胡副省长多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胡副省长当着徐匡娣的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对其推心置腹道:
“定城发生的事情一定有鬼!”
徐匡娣心里也明白,官场中的上上下下,各种谁上台谁出事的勾当背后哪一个没有阴谋诡计?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哥哥在定城市一向是闷声发财,究竟是哪路小鬼居然会缠上他?
寂静的副省长办公室里,徐匡娣百思不得其解,长叹道:
“胡副省长,这就是命!我哥哥在港口公司经营了这些年都没出事,偏偏这次突然被人举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这绝不是认命不认命的事,我相信这件事必定跟陈大龙脱不了干系!”胡副省长怒目圆睁道,“自从胡文杰出事后,这个陈大龙一直不安生,他绞尽脑汁到定城市就职,我就猜到他动机不纯,后来又见他担任了港口管委会的一把手,更确定了我之前的猜测。”
徐匡娣似懂非懂,问道:
“您的意思,我哥哥此次出事很可能是陈大龙在背后搞鬼?可是以陈大龙的能量,又怎么能想起这么大的风浪?他不过是一个市委常委罢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害死胡文杰的是他,害的胡文武出事的也是他,现在他居然又对港口公司下黑手,害了徐匡忠和朱家友?依我看,他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徐匡娣听了这话立马警觉起来,她两眼看向胡副省长,紧张问道:
“您的意思,那个陈大龙最终的目的是要......”
徐匡娣一句话未说完就停顿下来,办公室里的两人却都明白话里的意思,尤其是胡副省长,港口公司出事令他心寒的何止是徐匡忠出事?一年上千万的无风险隐形收入,就这么没了,这笔账他到底要算到谁头上?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胡副省长几乎失去了理智般对徐匡娣道:
“霸王龙!一定是霸王龙干的!这混蛋心里一直憋着跟我决一死战,上次放他一马,他这次是在逼我下狠手自乱阵脚!”
胡副省长两只手握紧,两个拳头像是擂鼓砸在办公桌上,那股子内心深处的气愤简直憋不住要当场爆发出来。
听说自己哥哥出事居然是拜霸王龙所赐?徐匡娣的眼神里露出几分凶狠,她冲着胡副省长冷笑一声,狂妄道:
“霸王龙又怎样?如果这事真跟他有关,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胡副省长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愣,问徐匡娣:
“你想怎样?”
“老领导,不管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跟陈大龙有关,至少胡文杰和胡文武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我认为咱们早就该除掉此人,此人是个祸害精,留着世上只能让更多的人受罪。”
胡副省长立马听出徐匡娣言外之意,问道:
“你是想,走嘿道解决?”
“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漏,此人给老领导添的麻烦还少吗?要是当时胡文杰出事的时候就考虑走这一步,或许我哥哥和朱家友都不会出事,胡文武的公安局长也就不会被面子。”
“可是?”
老奸巨猾的胡副省长面对如此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