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杜高顿时满脸受宠若惊,一边哈腰坐下一边嘴里奉承道:“早就听说陈书记不仅年轻有为,还颇有礼贤下士的君子风度,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对于蒋杜高的马屁,陈大龙含笑照单全收,这世道是公平的,自己也是从拍马屁的层次一步步上来的,现在也该轮到有人来拍自己的马屁了。
“蒋部长有事?”陈大龙心里惦记着湖大广场的事故,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巴不得从蒋部长口中听到点有价值的信息。
蒋杜高显然是来探路的,头一次跟新上任的区委书记谈话中,他简单的向领导汇报了宣传部一些主要工作情况后,主动提出邀请领导有机会到区委宣传部去调研。
陈大龙理解下属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理,冲着蒋杜高频频点头表示有时间一定应邀前往。
蒋部长出去后,又有人相继进来,都是打着汇报工作的名义跟领导攀交情,陈大龙一一应付着,把各人的德性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陈大龙这边人来人往的时候,区长邬大光的办公室却显得尤为冷清,他早就得到陈大龙今天已经正式到班的信息,但他心里压根没把陈大龙的到来当回事。
凭良心说,邬大光早就对陈大龙的大名有所耳闻,知道这小伙子是个干实事也会混世的年轻人,按照一些领导的评价,这小伙子以后是“前途无量”,可邬大光万万没想到,前途无量的陈大龙有一天会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区委书记位置?
就算是之前有再多的好感,一纸任命书也让邬大光从此对陈大龙心里有了敌意。
邬大光作为胡亚平的嫡系,胡亚平早就表示过,浦和区委书记的位置是给他邬大光的,谁知道事情的变化太突然,胡亚平还没来得及把他邬大光提拔起来,自己就先被调整离开了普安市。
好好的一盘棋,就因为胡亚平的离开变成了一盘臭棋。邬大光眼睁睁的看着周武和陈大龙前后相继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只能干着急。
邬大光心里清楚,尽管听说陈大龙的提拔可能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但是现任市委书记刘国安把陈大龙安排到浦和区来绝对是有目的的。他把陈大龙调整到这儿当一把手区委书记,肯定巴不得自己跟陈大龙之间斗起来,满足他心里某种阴暗的玉望。
前任市委书记胡亚平调离普安市后,一直在省里继续遥控普安市一些嫡系亲信控制局面,浦和区的地盘从来都是胡亚平专属地盘,刘国安上任后几次妄想插手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刘国安突然把本市官场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龙”弄到浦和区当区委书记?想要利用霸王龙来压制自己这个区长的目的就差写在纸上公诸于众了!
“老子在浦和区呆了近五年,已经送走了前任区委书记周武,只要把陈大龙赶跑,哪怕是轮也该轮到老子当书记了!”邬大光心里盘算着。
就在得知陈大龙要到浦和区上任前几天,老领导胡亚平亲自打电话嘱咐邬大光,“赶紧把湖大广场的项目动工起来,只有动工后安排专人负责了,他陈大龙即便是到了浦和区也插不进手。”
为了执行胡亚平的指示,邬大光费尽心神不断催促底下人加快工作节奏,想要尽量争取在陈大龙到任前把工程顺利开工,却没料到物极必反,自己催促的过紧竟然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事故?
“奶奶滴!这帮人干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主!”邬大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心里急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嘴里抱怨了几句后立马指示常务副区长李天伟带领公安赶往事故现场。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事情压下去再说,要是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只怕这个项目就有黄的危险,真要是这样的话带来的损失将会更巨大!”一大早,邬大光已经相当严肃指示李天伟处理此事最基本底线。
从一早坐进办公室起,邬大光便一直坐立不安,他不时的看一眼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看一看有没有疏漏的未接电话,又忍不住隔一段时间拿起桌上的电话放在耳边听一声是否保持正常畅通,就这样心急火燎的等了近两个小时还没听李天伟有任何信息过来,他有些坐不住了。
邬大光拿起桌上办公电话拨通了常务副区长李天伟的手机号码。
“李副区长吗?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死者亲属安抚工作顺利吗?对方提出了什么要求?”
李天伟微微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邬区长,现在死者的家属情绪相当激烈,毕竟是一条人命的大事,他们心里必定是想要借此机会达到目的,好在公安局的人已经把几个情绪有些失控的家属控制住了,暂时情况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还不知道要扩散到什么样的地步?真要是事情往上捅的话,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事在人为,你别把问题想的那么严重也别把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老百姓闹事图的不就是一个钱吗?逼死人命怎么了?现在哪个国家的自杀率不高,一个行动自由的成年人,他要是一心寻死谁能挡得住?”邬大光听出李天伟话里有些担心,没好气的教训说。
李天伟见邬大光说话的口气一边倒,有些为难的辩解:“邬区长,受害者家属现在除了提出经济赔偿的问题,还要求上级机关对办事处的领导进行惩罚,说要是不惩治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他们绝对不会罢休的。”
邬大光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