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一干人等落马之后,陈大龙一定会对自己下手,却没想到,事情好像是嘎然停止一样,抓了一批人后,纪委再无动静,那么就是说自己暂时是无事的,但是以后说不定还会动手。
狡诈如邬大光,他立即猜到了陈大龙的用心,于是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不管不顾的抛下手里所有的工作,亲自来到省城,找到了自己的主子胡亚平。
邬大光一见到胡亚平就像是见了亲人一样,问候的话说完后,眼里几乎要流出泪来。
胡亚平见到邬大光亲自过来,立即感觉到肯定是坏事了,如果不是碰上了难以解决问题,邬大光不会亲自跑过来一趟,让胡亚平没想到的是,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在邬大光呜呜咽咽的讲述中,胡亚平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居然邬大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跟陈大龙对着干?
这下可好!大本营都被人家给抄了,手底下一些得力干将纷纷落马,邬大光这区长已经成了风雨中飘摇的一叶孤舟,随时有颠覆的危险,情急之下,邬大光才不得不到自己这里来求救。
胡亚平气的指着邬大光的鼻子叫骂道:
“邬大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千万不要跟陈大龙再继续斗下去了,那孙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想想看,他要是能被你邬大光随便弄倒了?人家背后还会称呼他是官场的‘不倒翁’和‘老狐狸’吗?
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情况,这孙子表面上清明廉,其实背地里乌七八糟的,什么钱都赚,据说还有嘿社会背景,你什么人不好惹,单单去惹这样的一个瘟神干什么?你这不是纯粹的自讨苦吃吗?”
邬大光瞧着胡亚平只顾着批评指责自己,说了半天没有帮自己的解围的意思,话里有话的抱怨口气说:
“胡书记,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您是知道的,湖大广场的项目一天没完成,一天就是个祸害,我想尽了办法想要把湖大广场的项目重新开工。
可情况您是知道的,湖大广场的项目倒是连累了一批领导进了纪委,就是没有开工的丝毫迹象,但凡陈大龙那孙子给我一点活路,我也不会愿意跟他过不去,我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啊。”
一说到湖大广场的项目,胡亚平立即哑语。
这个项目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离开普安市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大事情,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改变他现在的平静养老生活。
当时收取项目好处费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满足的,可是现在项目出事了,胡亚平心里也有些烦躁。
他看了一副乞求眼神看着自己的邬大光,心里寻思着,“邬大光这次不是过来求情来了,他是过来逼宫啊”。
他想要利用湖大广场这件事,狠狠的将自己一军,让自己的心里明白,至少在湖大广场这件事上,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不肯帮他渡过难关的话,他也就没有义务替自己保密,保自己周全了。
在头脑中左右权衡了一圈后,胡亚平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口气说:
“邬大光,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会尽量想办法解决,但是有句话你必须给我记牢了,我胡亚平能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这次的事情如果能摆平的话,那就是你邬大光的运气好,如果不能摆平的话,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邬大光见自己舍出一身胆,把老书记胡亚平逼到这种地步,他居然也还是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心情不由灰暗起来,这是他最后的一张底牌,如果连这张牌都没有效果的话,自己就只能像胡亚平说的那样,听天由命了!
邬大光如实的汇报说:“老领导,陈大龙这次派人抓了浦和区规划局的一把手,教育局的一把手,还把涉及湖大广场项目的人大副主任也给抓进去了,出了事情后,我立即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是想要在及时向老领导汇报详情,底下到底该怎么办,就全凭老领导的吩咐了。”
胡亚平皱眉说:“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能动用一些老关系走走看了,不管成还是不成的,总得试试。”
邬大光瞧着胡亚平说话一副没有信心的模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自己日后到底是进班房还是能在外头过自由日子,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胡亚平的身上了,这种时候,不管胡亚平能操作到什么地步,自己都得承受结果。
邬大光心里断定,胡亚平不敢轻视这件事,毕竟自己当真出事了,他在浦和区就失去了唯一的联系脉络,湖大广场的事情迟早还是要排查到他的头上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要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也不可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胡亚平现在只有竭尽全力的保全自己才有可能杜绝后患。
胡亚平让邬大光准备一份厚重的礼物,邬大光有些疑惑的问道:“到底厚重到什么地步?”
胡亚平不耐烦的口气说:“送礼这样的小事,还要我手把手的教你不成?总之把你最厚的家底都拿出来就行,这次要送的对象可不是一般的主子,他在省里说话完全可以翻云覆雨,到底能不能打动他,让他出手帮你一把,就看你送的宝贝能不能打动他了。”
胡亚平一说出这话来,邬大光顿时明白过来了,以前倒也听胡亚平渺渺的说过一回,他省委的常崇德副省长是大学校友,彼此之间关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