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崇德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了,胡亚平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赶紧点头说:“您说的有道理。”
这就是领导艺术的高明之处,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事情都不用剖析,酒杯一端,双方都明白领导的意图。常崇德今晚让陈大龙跟胡亚平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无非是要两人心里都明白,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人,聪明如陈大龙和胡亚平,自然应该明白以后该怎么样相处。
所以说,最高明的领导艺术往往是领导什么话都不说,却胜过说了千言万语,下属心里对领导的意图完全领悟。
胡亚平跟在座的各位都喝了一圈后,见好就收的回到了自己的包间,包间里邬大光和几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胡亚平领常崇德副省长进来,大家可以好好的表现一番,却没想到胡亚平独自端着酒杯回来了。
瞧着胡亚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几人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只怕胡主席有心邀请来的,领导却未必给面子。
邬大光正要开口安慰老书记几句的时候,胡亚平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常崇德的包间里,谁在里面吗?”
邬大光有些怀疑的口气说:“不会是陈大龙那个兔崽子吧?”
胡亚平冲着邬大光摆手说:“以后千万别在私底下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刚才去常臣涞氖焙颍瞧见陈大龙跟常崇德副省长和几个厅长都打的火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依我看,有些事情,咱们可要重新议议才行。”
邬大光顿时明白了胡亚平为什么从常崇德副省长的包间出来后,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原来是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原本是指望着请常崇德副省长帮忙协调一下,收拾陈大龙,却没想到常崇德副省长原本跟陈大龙居然是一伙的,而老书记跟常崇德副省长书之间的关系显然没有陈大龙跟常崇德副省长之间的关系硬实,这才是胡亚平真正郁闷之处。
胡亚平放下酒杯后,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我想,陈大龙跟省委领导的关系这么好,你邬大光想要跟他过不去,无异于鸡蛋往石头上撞,听我一句劝,该低头的时候,还是低头算了,省得到时候出了麻烦,没有周旋的余地,你说呢?”
胡亚平这句话说出口,酒桌上的气氛立即有些凝滞起来。
邬大光原本是到省城来搬救兵的,却没想到结果还是逼着自己向陈大龙低头,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却也知道局面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当着胡亚平的面他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常崇德的包间里,胡亚平一走,他便对陈大龙交代说:“小陈啊,胡亚平跟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要是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的,只要是你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顺便就搭把手,就算是给我个面子。”
陈大龙见常崇德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赶紧一副敬重的口气说:“领导言重了,领导说什么,我坚决执行就是了。”
常崇德心里对今晚的协调结果早已有底,见陈大龙态度积极,便嘱咐说:“胡亚平跟一帮人就在隔壁的包厢,一会,你过去应酬一下,一笑泯恩仇嘛,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今晚这杯酒喝过了,就还是朋友。”
陈大龙赶紧端起酒杯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陈大龙推门走进胡亚平和邬大光等人的包间时,胡亚平正苦口婆心的跟邬大光说着什么,眼见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陈大龙,几人的脸上都有些惊讶起来。
大家都知道陈大龙就在隔壁跟诸多领导一块喝酒,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主动过来跟几位喝酒?尤其是邬大光,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跟牛眼似的大。
还是胡亚平最先反应过来,头一个对陈大龙的到来表示了热情欢迎。
胡亚平说:“这真是难得的缘分,邬区长到省城来一趟,恰好陈书记也在,这也就罢了,大家连吃饭都能碰到一起,这可就不得不说是奇了。”
胡亚平说着话,冲着邬大光笑了一下,邬大光接到老领导的暗示,赶紧也起身欢迎的口气说:“陈书记来了,快请坐。”
邬大光和胡亚平的带动之下,其他人全都立即调整好情绪,冲着陈大龙露出热情的微笑,让人感觉进来的人是位难得的贵客一样。
陈大龙不管其他人投过来的各种不同内容的目光,在胡亚平的身边坐下,首先向胡亚平敬酒道:
“刚才瞧见老领导也在这里喝酒,心里就惦记着,怎么着也得过来敬杯酒,正好常崇德副省长也肯放行,我这就溜出来了,还希望老领导有空的时候,经常回去指导工作啊。”
胡亚平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眼角却瞄向邬大光,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陈大龙已经主动示好了,邬大光总该有所表达才是。
胡亚平跟陈大龙喝过一杯酒后,邬大光立即起身冲着陈大龙敬酒,嘴里没什么客套话,喝起酒来就显得有些生猛。
陈大龙虽然也端起了酒杯,邬大光站着把一杯酒喝完后,他却又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了,这种行为对于酒桌上的规矩来说算得上是大忌,人家已经跟你碰杯了,也喝完了,你却把酒杯给撂下了,隐含着瞧不起对方的意思,邬大光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不满的表情。
陈大龙笑眯眯的解释说:
“这杯酒我可不能喝啊,邬区长站起来一句话都不说,把一杯酒满满的先灌进了肚子里,我要是跟着一块也把这杯酒倒进肚子里,那不成了斗酒了?我跟邬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