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老爷子忍不住问道:“老领导,听您的意思,这位陈书记还有些来路?”
胡亚平冷笑:“何止是有些来路啊?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位在没当区委书记的时候,有一次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跟他之间发生了矛盾,结果呢?那位副厅长被免职了,他陈大龙却毫发无伤?
这小子到底有多深的背景,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你老朱要是跟他杠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朱家老爷子听了这话浑身不寒而栗,要知道,省城的胡亚平可是他心里最后一张底牌?要是连胡亚平都不肯帮忙的话他可就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亚平劝朱家老爷子说:
“老朱啊,陈大龙这个人的个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回去后主动找他谈谈,该让步的让步,该道歉的道歉,相信他还是会给你这个老干部面子的。”
朱家老爷子没想到辛苦跑了一趟省城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他有些尴尬的表情把首饰盒往胡亚平的手边推,边推边说:“无论如何,还请老领导有能的话从上面周旋一下,我们一家老小对顾书记必定是感激不尽啊。”
胡亚平把朱家老爷子推过来的首饰盒又推了回去,伸手指了指办公室沙发一角的土特产说:
“我把这些土特产收下也就行了,至于你家拆迁的事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反正该说的话,我也跟你说明白了,底下该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话说到这份上,朱家伟的父亲只能悻悻的把首饰盒收拾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带着几分怏怏不乐的神情从胡亚平办公室出来。
朱家老爷子去省城的空,他的儿子朱家伟却接到了市纪委的电话。
一大早,朱家伟满脸懊丧走进办公室,听见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个不停,因为老婆儿子被抓心情极度郁闷的朱家伟没好气骂了一句,“一大早催命呢!”
尽管满肚子不痛快,该上班还得上班,该干的工作也还得干,朱家伟任由电话铃声响了一会,等到把手里的公文包摆放好,又伸手摸了茶杯在手里啜了一口热水,还是不得不伸手拿起电话。
“你好!哪位?”朱家伟公事公办口气问。
“我这里是市纪委,有些情况需要找朱副局长当面了解一下,请朱副局长马上到市纪委监察室来一下。”打电话的人说话声音冰冷如铁。
“马上?去市纪委?”朱家伟握着水杯的那只手突然一下子握的更紧了,简直要把水杯捏碎的力道,几根手指关节显出几分青白来。
“对,请朱副局长务必马上过来,否则我们纪委的同志去请您可就有些不好看了。”打电话的纪委工作人员话里带着明显威胁。
“好好好,我这就去。”朱家伟本能对着电话连连点头,头还在点着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滴滴滴”短促的电话铃声停在朱家伟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号角,他只觉浑身冰凉,两排上下牙齿不由自主发出“咯吱咯吱”磨牙声。
“完了完了,肯定是出事了!”朱家伟心里像是有十七八个水桶七上八下,整个人简直成了没头苍蝇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