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通脾气后,陈大龙换了一种口气说:“在我离开的这半个月里,无论做出任何调整都立即恢复原状,所有的工作按照以前的模式开展,谁要是还不死心的话,可以亲自来找我谈,就这样,散会!”
这次的领导班子会议,让邬大光充分体验到了陈大龙的霸王龙工作作风!
他根本就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他做出来的决定全都是对的,谁要是敢跟他对着干,他一定不会轻饶!眼看大势已见,邬大光心里不由哀叹,“看来从今以后在浦和区里,自己是很难有机会再出头了。”
陈大龙被诬告的案件已经真相大白尘埃落定,居然还有不死心的?
送陈大龙回到浦和区后,夏邦浩立即打了个电话给省纪委的朱阎王,他用一副质问的口气:
“朱处长,事情怎么操作成这样?当时不是说的挺稳当的吗?陈大龙这次必定是在劫难逃,怎么又把人给我送回来了?”
夏邦浩仗着女婿送过些好处给朱阎王,跟他说话的口气就有些拿大。
朱阎王听着夏邦浩质问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东西还好意思过来质问我?我不过是收了你女婿那丁点好处却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当我是白痴呢?我他妈现在被陈大龙牵着鼻子走,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夏邦浩也是有些地位的领导干部又对自己有恩,朱阎王不想跟他扯破脸皮,于是应付道:
“夏书记,这件事也不能怪我,送礼的人把东西送给了陈大龙的老婆,偏偏人家两人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怎么扯,这件事也扯不到陈大龙身上,这样的案子就算是换了大罗神仙过来审,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那你就不会重新想办法?我就不信了,你在纪委工作这么多年,这点经验都没有?想要收拾陈大龙这样一个级别的干部,只要费点心思,一定能找到他的问题所在。”
朱阎王听夏书记说话一副强人所难的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次自己为了帮助季军等人,严重得罪了陈大龙,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调转船头,只怕自己这次早栽了,总不能为了当你们这帮人手里的枪把自己的仕途命运全毁了吧?”
官场混迹多年的朱阎王心里明镜似的,官场中有两种人是人人都不会待见的:其中一种就是忘恩负义背叛主子的人;自己现在背叛了郝书记,传出去以后再也没人敢用自己;另一种就是墙头草两边倒;想要两边都不得罪的人结果常常是两边都得罪了,成了被两方阵营都排挤的孤家寡人一个。
想想自己在这个案子中的巨大损失,朱阎王心里对夏邦浩多了一分厌恶的心理,夏邦浩哪里知道朱处长的心态?他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建议说:
“就算陈大龙在湖大广场的问题上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但是其他方面一定是有问题的,想想办法,一定可以再让他进去。”
朱阎王心说,“你就白日做梦吧!即便是陈大龙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了,否则的话,岂不是自找麻烦?”
朱阎王敷衍口气对夏邦浩说:“夏书记,那就等你们手里有新的证据在说吧,反正这件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夏邦浩显然还想要跟朱处长多说几句,可朱处了几句对不起后把电话顺手给挂断了。
夏邦浩心里满是不高兴却也不好再打回去,只能冲着电话骂了一句,“他娘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葱了。”
电话挂断后不久,女婿朱自然推门进来,一进门就说:“爸,听说最近市里经贸委的工业展览馆工程就要招标了,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跟经贸委的领导打声招呼?”
夏邦浩瞧着朱自然一进门又是让自己办事,原本郁闷心情更加有些不爽,冲着朱自然不耐烦的口气说:
“你整天忙叨叨的,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到底忙出了什么成果没有?浦和区的工程一个也没竞争到手也就罢了,居然连经贸委展览馆这样的小工程你也有兴趣?”
朱自然被老丈人这么一教训,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冲着夏邦浩抱怨说:
“还不都是那个陈大龙给害的?好端端的教育局校舍工程,原本已经招标成功了,他偏偏要跟我作对把结果给取消了,好不容易巴望着这混蛋进了省纪委,现在居然又出来了?简直是老天无眼。”
“什么叫老天无眼啊?明明是你自己时运不济,交友不慎,别把责任全都往客观原因上推卸,主要还是应该想想自己的主观原因到底错在哪里?”夏邦浩像是领导呵斥下属口气对朱自然发火。
“我这跟您谈展览馆的项目事情呢,您这都扯到哪里去了?”朱自然突然被老爷子教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不乐意神情。
“你们只知道让我出面帮你争取项目,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亲自到浦和区宣布邬大光主持工作才几天啊?这下倒好,又亲自把陈大龙给送回去上任了,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就叫笑话,天大的笑话!
而我就成了这笑话中最重要的主角,你们想过外界是怎么评论我的吗?想过我现在的处境吗?见面就跟我谈工程,见面就跟我谈给谁打招呼,这个招呼我还有脸打吗?”夏邦浩几乎是咆哮着把这段话当着女婿的面说出来。
朱自然没想到老爷子今天的脾气会这么大,心里有些后悔今天来的的确不是时候,老爷子明摆着心情恶劣,自己算是撞到枪口上成了出气筒。
朱自然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