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丹的个性一向是遇强则强,刁一品要是放低声音跟她说话,或许她还能给刁一品几分面子,现在刁一品居然摆出一副仗势欺人的口气来,余丹丹也有些气炸了。
她冲着刁一品冷笑一声说:
“刁副市长,我的湖大广场项目可是在浦和区的地盘上,就算是有人来管,也轮不到市里的相关单位开出整改通知来?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啊。”
“浦和区也是在我普安市的地盘上,难不成我一个分管建设的副市长,居然管不了你的一个湖大广场?”
“我只怕刁副市长说的话,不一定作数啊。”余丹丹此时说话的口气显然已经带着几分明显的不屑。
偏偏这句话显然是撩拨到了一个领导干部的底线,刁一品彻底被激怒了,冲着余丹丹伸手一指说:
“余总可真是够猖狂的!那咱们不妨走着瞧?我倒是要让你看看,我这个副市长在你那小小的湖大广场工程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能作数?”
“刁副市长这是存心要打击报复吗?”话说到这份上,余丹丹的犟脾气也起来了,眼里对刁一品的威胁视若无睹,口中言辞更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随便你怎么说,我把话跟你挑明了,不整改到位,绝对不许开工,我这里还有公务要忙,余总请便吧。”
刁一品居然向自己下了逐客令?余丹丹心里的一股火憋不住的要往外发,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冲着刁一品说:
“刁副市长,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没什么办法,只不过,你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
“你在威胁我?”刁一品冷笑,看着眼前二十出头的姑娘眼神里的轻蔑几乎全都写在脸上。
“我余丹丹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来都不会威胁任何人,倒是刁副市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你究竟什么意思?”
两人已经扯破了脸皮把话说到如此直白的地步,刁一品倒也一副坦然的表情说:
“余总,我作为国家领导干部,身兼公职,自然要把自己该肩负的责任肩负起来。”
“好,刁副市长果然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好官,我余丹丹算是见识了,不过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不管你给我们下多少张整改通知书,我们的工程建设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尽管余丹丹说话的声音不大,这最后一句话在刁一品耳朵里听起来,却是对他一个副市长权威的极大挑战,他忍不住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冲着余丹丹吼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后,余丹丹看也不看刁副市长一眼,拎起自己的小坤包,转身离开了刁副市长的办公室,把刁一品气的干瞪眼却有无计可施,只能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办公桌面马后炮似的冲着余丹丹的背影怒吼了一句:
“奶奶的!一个做生意的小丫头也敢闯到老子办公室来撒野?不让你尝点苦头你他娘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按理说,以刁一品为官多年的狡猾和心机之深不可能没从余丹丹强硬的态度里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人常说“冲动是魔鬼”,当他抱着为报答市委副书记夏邦浩提携之恩故意对湖大广场项目进行打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魔障,而工地上王家新的一番话以及今天余丹丹面对面跟他翻脸让他心里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在湖大广场工程上使绊子。
他当时心里所想是,“如果连一个像余丹丹这样的丫头片子都敢跟自己一个即将当常务副市长的领导蹬鼻子上脸,那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统率处理市委刘书记交到自己手上分管的各项工作?”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坚信自己身为普安市手握重权的领导,想要玩弄一个生意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人的思维一旦进了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刁一品却没想到,余丹丹并非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生意人,他的所作所为正应了一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余丹丹回到工地后,对诸多整改通知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交代手下人继续施工,无论遇到任何干扰,立即向自己汇报就好了。安排完了手头的事情后,余丹丹立即去了一趟陈大龙的办公室。
陈大龙最近因为竞争常委副市长的事情,上班的时候也有些不在状态,眼睛倒是盯在文件上,心却不知道早已游荡到哪里去了,余丹丹推门进来,他居然丝毫未觉。
等到他感觉到办公室里进来人的时候,余丹丹已经快走到他的办公桌旁了,余丹丹瞧着陈大龙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冲他笑道:
“陈书记工作可真是够认真的,手里捧着文件,心思早已不知影踪了吧?”
“你不是在忙湖大广场的工程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闲扯?”陈大龙见余丹丹突然出现在面前倒是一愣,随口问道。
“快别提了,遇上麻烦了,所以只好过来搬救兵了。”余丹丹瘪嘴委屈回答。
“你余丹丹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找我有什么用呢?你可别埋汰我了,你二哥不是也在工地上撑场吗?你有什么难题,找他回去跟你姑父说说不就行了?”陈大龙疑惑道。
“你以为我姑父是什么人?随便一点小事都要他亲自出面解决?瞧你这样,还是在官场锻炼了这么多年,什么脑子?”
被余丹丹抱怨了一通后,陈大龙倒也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