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常委会上他的表现来看,肯定是知道了,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走漏了风声?等我知道了这人是谁,我一定跟他没完。”
“刘书记,那您说,咱们现在怎么应付是好呢?”
“还能怎么应付?只要他洪书记的调令一天没下来,他就还是普安市的纪委书记,他就有权开展工作,要调查谁,谁又能阻拦得了?”
听刘国安这么一说,刁一品立马垂头丧气:
“洪书记在牛叉,一时之间动不了你我,只能拿咱们身边的人撒气了,我琢磨着,这事情只怕还没完,真要让这条疯狗继续发疯下去,八成还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发生?”
刘国安并不搭理刁一品的话,突然问他:
“你那个副秘书长跟着你多年,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在里面不会说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吧?”
刘国安原本想问的是,“副秘书长会不会在里头说出什么跟自己有关联的事情来?”可话到嘴边却变了个味道。
刁一品赶紧摇头说:“刘书记,这个人跟着我很多年,我还是了解的,我自己用的人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他应该能听得住。”
刘国安心里不由一凉,要是都指望下属在纪委里面能听得住,那才真是傻瓜!很多干部在外面牛逼呼呼的,到了里面很快就把知道的全部交出来。
“我问你,具体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摆不上桌面的秘密?”刘国安神情略微紧张问。
刁一品赶紧回答:
“刘书记,涉及到敏啊感问题并不多,就算他交代了出来,没有证据,也还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最多是名誉上会受到些影响。”
刘国安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有些累了!自从头一回在常委会上对调整干部失控后,他每召开一次常委会似乎都要受一次刺激,今天的刺激却是最大的,这让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你先回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刘国安有气无力冲着刁一品挥挥手,刁一品瞧着刘国安的情绪不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转身先离开。
刁一品在刘国安办公室汇报相关情况的时候,陈大龙和洪书记已经坐在距离市政府不远的一家小酒馆里。
这家酒馆的老板娘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曾经有过两次不愉快的婚姻,头一回是找了个情投意合知根知底的老同学,却不料男人家境贫穷,小两口贫贱夫妻百事哀,新婚头一年吵吵闹闹相互耍脾气就把婚给离了。
老板娘二婚的时候特意找了个本地有钱的暴发户,虽说男人年纪大些,却让她生活质量一下子从贫民提高到中产阶级,出门有车,进门别墅。
没想到暴发户有钱就变坏,整天在外面招蜂惹蝶不着家,忍不住抱怨几句就拳打脚踢不把女人当回事,无可奈何之下,老板娘被逼再次离婚。
幸好,第二次离婚分得了一些钱,老板娘从此在心底里再也不相信男人,二十八岁那年在距离市政府大门口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开了一家酒店。
酒店开张后生意一直不错,尽管规模不大,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老板娘本身热情会来事,倒是拉了不少附近机关部委办局以此作为定点饭店。市纪委的定点饭店也在此处,因此洪书记和陈大龙从大院里一出门,习惯性的迈腿进了熟悉的小酒馆。
酒店内古色古香的小包间里,深褐色的四方形窗棱上挂着一些圣诞节装饰的小配件,圣诞节的装饰物显然还没来得及收,屋伤的大灯上还别出心裁吊着一片看起来晶莹剔透间正中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玻璃花瓶,花瓶里一束怒放的塑料红玫瑰正在绽放。
整个包间里呈现的热烈节日气氛跟两人此时的心境截然不同,陈大龙和洪书记各自从桌下拖了张椅子坐下来,随便点了几个可口的小菜后,让服务员弄了瓶好酒上来。
原本,像陈大龙和洪书记这样级别的领导进了酒店,眼力劲活络的老板娘必定会满面春风迎上来恭维几句,今天瞧着两人黑着脸的模样,老板娘只是识趣的冲着两人谄媚笑了两下,脚底下的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只是虚张声势的站在前厅吧台里,大声叮嘱服务员好生伺候着。
酒菜齐备,包间的门关闭严实,整个小包间里赫然成了一个封闭的小世界,陈大龙瞧着洪书记愁眉不展神情,心里也不好受,亲自拿起酒瓶给两人斟酒,陪着兄弟喝闷酒。
酒壮怂人胆!
几杯酒下肚后,洪书记原本憋闷的委屈当着陈大龙的面一股脑发泄出来,仗着几分酒劲先大骂了一会刘国安背后插刀太不是东西,骂完后却又感伤自己遇到困境的时候,最终陪在他身边的却只有陈大龙一人。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愣是当着陈大龙的面说着说着差点眼泪要掉下来,这让好兄弟陈大龙看了心里说不出难受。
“你先别泄气,说不准这事还有转机。”陈大龙是从心底里不希望好兄弟受委屈,伸手夺下洪书记手中正要往嘴里倒的酒杯安慰道。
洪书记今晚没喝几杯就显得有些醉了,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陈大龙苦笑道:“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老弟真心待我好,可是时也命也,刘国安都已经把上上下下的人脉都打通了,大局已定,我这心里跟镜似的。”
洪书记嘴里说着话,伸手向陈大龙讨酒杯想要继续喝酒:“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