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程程走出荣宁大厦时,远处的海天线已经被夜幕笼罩得分不清彼此,初冬的海风有些刺骨,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她打了一阵哆嗦。
“程程,这个点了,我们去......”她的话还未说完,出现在她面前的殷常晨让她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师父,这是.......”林程程的心里早猜出十之**。
她条件反射般地给他们互做了介绍:“这是殷常晨,这是我的同事林程程。”
“那我就先走了,我表哥的车子过来了。”林程程指着不远处的车道上行驶过来的一辆黑色宝马车,露齿一笑。
韩奕启将车子停在他们旁边,摇下车窗,在看清楚他们三人时,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程程,上车。”
“就来了。”林程程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朝他俩看了一眼。
韩奕启的车开出了匝口,她才转眼看见殷常晨的视线不离韩奕启离去的方向。
“我们回去吧。”她推推他的胳膊,悄声说道。
华灯初上,m市的夜色正是开始时,屹立在海岸上的金融大楼的片片落地窗玻璃犹如一片片闪光的鱼鳞,将光影返照在海面上,海浪泛着鳞光,夜市才刚刚开始。
他们俩并排着走在海堤外一绿荫小道上,树的影子倒映在光的迷离里,在这个夜晚里和着清新又带着冰凉的海风,让人说不出的情绪,只是很期待着一种莫名的美好。
她在一家海鲜大档前停下脚步:“我们的晚餐就它了。”
“海鲜酱油水,那要点上几支扎啤才有味道。”殷常晨眼前一亮。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一杯。”她有些伤感。
他们选择一个避风的位置:“给我们来二十扎,海鲜看着上点。”
冰镇扎啤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泛着泡沫,一道原汁原味的海鲜陆续地端上桌。
“海瓜子,搭上冰啤,味道再好不过。你试试。”殷常晨将放得桌角的一碟海瓜子挪到她面前。
“我就尝尝。”她挑起筷子。
不知不觉之间,桌子底下躺着十数个见底的空酒瓶子,桌上还有几扎在冒着袅袅气泡。
“就这一次,让我喝个痛快,我心里难受。”殷常晨盛满了一杯,端了起来,杯底的液体顺着手腕,一滴滴地滴在桌上。
“我们回家吧。”她站起来身来,走到殷常晨身侧,扶着他的胳膊。他本欲甩开,却在遇到她的目光时,犹豫了一下,便作罢了。
出了电梯的门,面颊处的燥热像是蔓延到脖子处,继而传遍全身,她感觉头有些发晕。
殷常晨拿着钥匙开了门,转头时看见她背靠在墙面上,正掏着脖子。脸上的红晕在走道的灯光里让她显得十分妩媚。他就这么站着,看着,不敢靠近,担心他自己一没把持住,会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站在风口处,他将窗户开得更大,让凉风吹进来,平复他适才激动的情绪。
他将门合上并上了锁,进到客厅里面,发现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还在掏着脖子,嘴里喃喃说着些他听着不太清楚的话,像是在梦呓。
今天的他也喝得有些高,他心里难受,却不能让他知道:在这温馨的房子里,有她和他同在,他的世界就是美好,但是...
“常晨...”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把他从混乱的思绪里拖了回来。
他蹲了下来,亲吻着她的额头。见她的眉头拧着,便知道她的酒量一直不大,真的醉倒了,显然酒醉得十分痛苦。躺在沙发里也不舒服,却没有力气走到房间。
他将她横腰抱起时,他的步履癫痫了一下,随即稳住。
打开她房间的灯,满屋子的淡淡薄荷香的气息让他有了些许的清醒。
他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去了鞋子,才发现要给她换上一套睡衣才行但将她的呢子外套褪去之后,却不知道如何了办。
醉得一塌糊涂的她让他不知道怎么褪她的衣衫,他也担心他借着酒劲,会管不住自己。
最后他选择放弃,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便轻轻地带上房门。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办法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时,酒也醒了,他才起身,走到她的房间。
她的酒劲已经退去,还在沉沉入睡。他便再次轻轻地带上门,洗漱了一番,换上一套休闲装,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便出了门。
车子驶到一个交叉路口,拐个弯,驶入一片老城区。早晨的海风吹入车窗内,带着淡淡的海鲜气息,让他沉闷的心绪放松了许多。
“海鲜,海鲜...”一阵阵吆喝声在车子的左右流连。
他将车子开得很慢,好让自己融入这片小时候的记忆里,海的大,沙的净,赤着脚,踩着沙,捡起被海浪刚刚冲上沙滩的海螺海星,那儿时的无忧无虑在一场场变故中,悄悄地离开。
他没有一个短暂而美好的童年,却在爷爷去世之后,这段美好的记忆只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却不敢拿出来畅谈。
车子停在一家鸭肉粥的店铺里,他是来给她买最爱的鸭肉粥。
他担心带远了会冷点,还特意管店家要了一大盒的开水,将塑料里装着的鸭肉粥泡进开水里保温。一路上他怕侧倒,把车子开着极慢,原本十分钟的车程,这一趟却走了半个钟头。
从今天开始,他要开始对她好,无限制的好,他真的害怕他会来不及对她好,害怕他会后悔这样的来不及,从现在开始,努力地对她好,他认为的好。
他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