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门走了出来,看见殷常晨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自斟自饮,便扯了扯身上披着的外套走过去。
她走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大半夜坐在这里喝酒?”
“没事。”殷常晨看见站在面前的她,起先错愕,随即说道:“走吧,回去休息,不然凉着了。”
说完这些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拥着她,朝房间里带。
天还没有大亮,她就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银装世界,禁不住欢呼着:“我梦想中的雪世界。”
殷常晨被她吵醒之后,摇摇欲坠地走到她身后,突然单手抱住她,另一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额头不烫了才放开她。
“快去换衣服,我们一大早要赶去雪山。”他放开她,一边脱着睡衣,一边走向挂衣架处。
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二话不说地就冲进浴室,忙不迭地洗漱起来。
他们在雪地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在一处雪橇租借点租了一辆雪橇。四五只毛色黑白相间的雪橇犬虎虎生风地在前头开路,两旁带起的雪珠子扑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尽管他们早已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还是能感受到周围世界的冰寒。
“我们没雇个导游会迷路吗?”她看着两旁在皑皑白雪下没有什么区别的景物。
“放心吧!有我在,你丢不了。”他极其自信。
“不敢相信。”她看着认真的他,突然起了想要开一下他玩笑的念头。
他仍旧极其认真地回答着她的问题:“那我就让你相信。几年前,我爸来这里巡看边防,那时我随他来过这里。”
“要是你不说,我还不会知道。”她十分意外。
殷常晨带着口罩,她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雪橇犬在雪地里跑了很久,有些体力不支,速度也就渐渐地慢了下来。他们的身后留下一条很长的雪橇印记。
殷常晨将雪橇赶停在雪山下的一处小棚屋侧,她早已迫不及待地雀跃地是扑到雪地里了。
此时正中午,阳光被雪地返照在针叶林里,一片清亮明朗的好世界。
殷常晨从背囊里拿出好多的食物,在这堆吃的里面我找到一只被宰杀干净的鸡,便好奇地问道:“这只鸡打算要生吃?”
“这你不懂了,在雪地里生一堆火,在捡来枯树枝生的火上烤上一只鸡,这就是餐厅里一直推崇的最真实果木烤鸡。”他说得头头是道,让她不得不信服。
“你先看着这些东西,我去那边捡点树枝,天晴了,野炊最合适。”他指着前面被雪掩埋得并不深的残枝败叶。
她站起身来,仰望着面前的雪山。被积雪堆扎在一起的洁白和天的灰蓝分成了两色,天在上,天的下面就是雪,雪的白把天都给比害羞了,不敢露出它的蓝。
“看得这么出神。”殷常晨抱着大把枯枝站在她面前,好奇地看着她张着嘴看得出神的表情,顿时露齿笑问。
她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在雪地里生火比较困难,柴火温度低,不容易点着。越不容易点着就越有挑战性,她倒乐意参与其中。
火苗一点点窜了起来,燃烧了整根树枝,燃烧了他们一起架好的火堆,温度瞬间蔓延在周围。寒意在火苗延伸的地方被驱开,很暖和。
韩奕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小罐白酒,他灌了一口,再递给她:“天冷,喝一口暖身,驱驱寒。”
白酒这东西烈性,她见人喝过,后劲大,一般有应酬都是红酒葡萄酒居多,今天要她喝,还是得憋着点勇气。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随即被入口的呛味给蒸了,吞到喉咙里,还捎带着一种微辛辣,等到完全入喉,带着点回甜,渐渐地觉得胃口有点暖。
难怪大雪天围着炕头喝可以烧起来的白酒成了北边人的一种习惯。原来一方水土一方人。
殷常晨去支烤鸡的架子,她没有打算搭把手。刚才那口酒下肚,倒是勾起了她的馋虫,见到可以下肚的熟食,就来点垫垫底。
火上烤着鸡,香味在鸡肉的熟度下越来越浓,这味道真的比平常用炭火烤的香得多,当然不能排除她的确饿了。
殷常晨用白酒就着熟食,她倒是有办法,找个灰落不着的,人踩不到的,目测最干净的地方挖了一大罐子的雪,准备开吃。
她还没把雪送到嘴里,就被殷常晨抢了下来:“这么吃到嘴里,你吃得消吗?”
“吃雪还有这讲究啊?”她浑然不知。
殷常晨把那罐雪放在距离火堆的一定距离里,让温度将它慢慢化开。
“在这样的低温下,将雪送到肚子里,之前那口酒就白喝了。”他向她解释着原因。
烤鸡的香味越来越浓,他们早就忍不住地在瓜分着成果,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接二连三的,根本止不住。
雪橇犬在远处闻到香味,挣扎着想来分一杯羹,犬吠声响彻空野。
天快黑下来了,他们将火扑灭在雪地下,收拾周围的狼藉,再次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下眼睛,准备踏上归途。
耳边仍然是呼呼而过的冷风,仍然是冰冻三尺的寒意,却不是来时的心情,有种得偿所愿的欢欣。
“你说我们是明天去看冰雕是后天,后天不行,还有一餐鹿肉要吃。来这里必吃的餐点。”他在风声里做着安排。
“吃是很重要,但是玩也很重要,很难选择。”她也着实被为难了。
“不然这样,我们晚上就去吃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