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胜酒力,才喝了几口就有了醉意。酒意微醺之下,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韩奕启正倒着酒的姿势十分地帅气。
她不知道是酒劲之下的错觉还是心思不稳之下的错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这种时候少喝点酒准没错。
她将酒杯放在一旁,就近坐在一处书架旁的一把靠椅上,侧着头支着脸颊才感觉稍微好受些。
韩奕启倒了杯酒的空当,转身来发现她的这个动作,迟疑了一下,端着酒杯靠在台边上审视着她。
她侧着头凝神看着对面书架上的那一排排的书,都是一些名著,和财经经营无关,很容易发现主人的喜好。
韩奕启喜欢看这样的书,她一直以为他不离手的就是财经报抑或方案。她这么想着,不禁为自己的发现勾起一抹笑。
韩奕启抿了一口酒,看着她认真专注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了暖意,脸上挂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柔情。
他不知道当初为何会一眼就相中这个女人。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没有别的女人的温柔。可他就是这么奇怪。
要不是当初他知道姓殷的那些事。他和她可能就是毫无开始毫无现在。不过后来她对姓殷的那份执着让他一度以为他所做的这一切是负罪。但是后来发现这个她比他想象中的强悍地多。
他可以为了父母不受她未婚先孕的流言影响便快速松口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和他的协议,也可以不顾她瞒着所有人怀了孩子并历尽艰辛地把他生下来。
……
一缕发丝飘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去撩开。她这一动作把正看着想着入神的他给惊了一下。
酒劲刚刚好,刚才一路颠簸,她确实有些累了,浑浑噩噩地起了身,朦胧间看见对面站着那个一直望着她的人,恍惚间她以为是殷常晨,再仔细一看是韩奕启。
她是醉到什么程度,才会把殷常晨看成韩奕启。
有人说心事越重酒喝得容易醉。那就不喝吧,她不想像之前那样稀里糊涂,一直不知道她背后还有多少暗涌。
韩奕启让这里负责看家的一位阿姨把她扶到卧室。她一见到床就忍不住地扑上去。
又累又乏加上酒的作用,她一沾上枕头便呼呼大睡。
“先生,夫人睡着了。您……”韩奕启有进门来。
“你先去吧。”韩奕启低声道。
“是,先生。”
韩奕启走到床前,将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慢慢地扯了出来,她动了动了,他的手上动作停止下来,直到她又进入梦乡,他才拿手上的被子给她盖上。他的手碰到了柔软的发丝时,突然想起刚才她撩开发丝的动作,也忍不住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本不该就在她这棵永远都对姓殷的才长出枝杈的树吊死,但是每一次他都不能自控地陷入其中。
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想知道,知道得更多后他才发现他还想知道更多,再后来他想知道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个无底洞,可以将所有有关无关的人都搅进去,甚至身败名裂。
但是,那一刻,他甚至没有计算了损失,只是一味地想带她解脱。他看着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他有一种期盼,期盼她能一直这么醉着,不想酒醉。因为她醒来要面对的一切都不是她可以承受了。
清晨的阳光在山间露珠的返照里到来,一辆灰色劳斯莱斯在这栋夜间看着惊悚白日的别墅里停了下来。
她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山景,层峦叠翠郁郁葱葱,满眼的绿意。
她可以肯定,这一定到了m市的郊区,在市区看到到这么高的山,也不可能没有高楼环伺。昨天夜里车子环山走了很久,但实际也就个把小时。当时的车速不可能走出太远,又是山路。
因此她肯定她还在m市。
红岭山庄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大概是最近刚去的新名字。
不过她倒也庆幸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远离一下喧嚣,来这里静一静心。
有时候她不知道该记恨韩奕启还是感激他。
刚才她看到从劳斯莱斯里下来的赵思恩,韩奕启把赵思恩弄到这里来单独谈判,那殷常晨该怎么办?
尽管她还不是特别清楚原委,但从种种迹象中她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十。
韩奕启曾经透露给她赵思恩是殷常晨的弟弟,殷常晨对此不置可否,但是所反映出来的是难以回答。
这种难以回答在她看来已经默认了。
赵思恩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又是单亲家庭,还是殷常晨的弟弟。这不正印证了殷恩权在郑芸芬之后还有一个知己相好的存在。
说是知己相好,是对殷伯伯这样长辈的尊重,再有也是殷常晨的爸爸。
如果放在大众面前,就是难听的第三者。想到这里,她感觉胸闷气短,头昏脑涨。
“夫人,先生在书房等您。让您过去一趟。”看家阿姨来到她面前恭敬地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哦,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晓萱就可以了。说不定我还会在这里住几天,你一直很紧张会累出病来的。”她提醒着。
“是,夫人,晓萱。”
她径直走向客厅,感觉到从门外带进来的风都带着说不出来的神秘莫测。
她走进客厅时,韩奕启和赵思恩相处得很融洽。比较奇怪的是,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是早饭,两人一看就是边吃边聊,而赵思恩就是一来蹭早饭的。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局面,至少这样比剑拔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