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瑞雪那精致瓜子脸上已布满了泪痕,一双纤细的小手更是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身体微颤,仿佛一个支撑不住便要倒地一般。青瑰不由有些微皱双眉。她虽也不喜刚刚瑞雪的行为,但在心底里也是能理解的。毕竟瑞雪是一心以为自己能通过宫女大赛的,可现下却突然得到这般的结果,一时的情绪失控倒可体量。
可最令她差异的却是张悠然,平日里还以为她是个心胸宽大的主,没想竟会是这般厉害的,三言两语间就给瑞雪定了这般多的罪责,且条条深究起来皆是大罪,特别是最后一条,若真的坐实了,那可就是死罪呀。
她承认瑞雪刚刚那般编排悠然的确有些过了,但大家毕竟都是出自尚宫局呀,如此这般的互相厮杀着实是不好的。思忖着这些,青瑰便不由走上了前,双手环住瑞雪,对悠然说道:“好了悠然,大家都是姐妹,瑞雪也不是有意的,你又何必这般的咄咄逼人呢?”
瑞雪见青瑰出声替自己说话,仿佛一下找到靠山般,随即就匐在她怀里,小声的呜咽了起来。
青瑰见瑞雪如此这般情景,更是温柔的用一只手轻轻的拍拍那不停颤抖的肩膀。而看向悠然的眼神中除了刚才的不赞同,也增加几分若有似无的责备。
悠然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姐妹情深的一幕,心中不免一声暗叹,看来这人心果真是偏的呀。瑞雪与青瑰本就是一并进宫的,更是在一起朝夕相处,相比自己这个外来户,她们自是要更加亲密一些的。以往只因自己势弱,故这种情形还并不明显,今日却骤然给人如此强的压迫感,想来在青瑰的心中也是有了些警惕吧。
可即便如此,悠然也并未打算退却,而是再次冷声说道:“青瑰姐姐这话说的很是没有道理。怎么说是我咄咄逼人呢?明明是瑞雪上来就诬陷与我的,可不知为何,那时候您不出声主持公道,却要在此时主持公道呢?”
悠然这是在赤裸裸的指责青瑰偏袒呀!这对一向以尚宫局众宫女领头者自居的人来说是有些不能接受的,青瑰不觉微微蹙眉,脸上也没有了刚才和煦的微笑,心中更是不免埋怨起悠然的不识抬举。可毕竟人家站在一个理字上,自己在瑞雪诬陷悠然的时候并未出声,却在瑞雪落了下风后才出声阻止,这无疑也令自己的话缺少了几分底气,更令自己在对方面前低上了几分。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心里虽对瑞雪有了几丝埋怨,可嘴上还是坚持说道:“我刚刚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因为瑞雪她毕竟还没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可是你这几条大罪若是真压了下来,那瑞雪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咱们同是出自尚宫局,你又何必那么得理不让人呢。”
青瑰还真是厉害呀,悠然暗叹道,她如此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扭转了形式。把瑞雪的诬陷说成了无伤大雅的姐妹间斗气,而把自己说成了构陷同僚姐妹的无耻之徒。呵呵,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怕自己在这尚宫局中是不要立足了。
悠然不得不感叹人心的可怕,可无论人心有多么可怕,她都只能迎头而上,只因她早已陷入了这个漩涡,若是退后一步怕就会落个粉身碎骨了。想着这些,她的脊背挺的更加笔直,昂头朗声说道:“青瑰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瑞雪以下犯上你不说,诬陷同僚姐妹你不说。而当我好心的指出她问题的时候,你竟反过来说我的不是。我想请问青瑰姐姐一句,为何你会如此颠倒是非呢?莫不是这件事也有你的参~~~~”
“好了,悠然、青瑰你们都不要争吵了。今日的事情我自有断定。”悠然的与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周尚宫打断了。
被截住话的悠然不由用余光狐疑看向周尚宫。可巧,对方也正看向她。只见对方眼中虽充满了欣赏,但头却轻轻了摇了摇。悠然顿时了然了对方的意思,知道对方并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想让自己树敌太多。想着这些,心里不觉越发感激起了周尚宫,随即也不在出声,且屈身后退了两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里。
周尚宫见悠然如此快的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下很是高兴,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盯着众人说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在这尚宫局中,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瑞雪你今日咆哮尚宫局,无故构陷姐妹,你可之罪。”
瑞雪抬头,满脸泪痕的望向周尚宫。当她看清周尚宫那冰冷的眼神中,竟带有了丝丝杀气时。心下不由就是一紧,暗自想到,今日怕是自己闹得真过了,若是真把这位尚宫给惹恼了,那自己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以往虽未真的见过周尚宫的厉害手段,但也听过她年轻时杀伐果断的事迹,也知她并非骨子中就良善的人。如今儿还是乖乖认罪了才好。想着这些,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满眼委屈的看着周尚宫。
再观周尚宫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是冷着一张脸说道:“很好,那我就罚你三个月的月银,同时抄写宫规五百遍,何时抄完何时才能出房门。”
听了周尚宫的惩罚,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端不说那个五百遍的宫规,怕是就要把手都写残了。更严重的却是这三个月没有月银一事。谁都认为在这宫里因不愁吃穿,自然也就不太需要银子。可外人哪里知道,在这宫中才是哪哪都要用到银子的,增加个吃食、加些炭火、打赏或贿赂一些人什么的,若是没了银子可就真是举步维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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