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牵马步行而来的少年一声高喊,皇甫永宁不由惊讶的叫了一声:“元青?怎么是你?”
帐中的皇甫永安闻声也跑了出来,对他妹妹说道:“是元青?”
皇甫永宁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听声音应该是元青,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说罢便招手唤道:“你可是公孙元青?”
那牵马少年听到皇甫永宁的叫声,陡然激动起来,他用力招手大叫道:“对,我是公孙元青,永宁,是你么?”
“哥,真是元青!元青,是我,你快过来……”皇甫永宁确认之后也兴奋起来,公孙元青是她进京之后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在他乡与好友意外相逢,实在是件喜出望外的事情。
公孙元青撂开马缰飞奔上前,眨眼功夫就冲到了皇甫永宁的面前,皇甫永宁也紧走几步迎着公孙元青,握拳虚捶公孙元青右肩,大笑问道:“元青,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公孙元青听到皇甫永宁爽朗畅快的笑声,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头的阴云忽的散开了,他亦笑着回道:“我在京城待的实在气闷,便想出来闯一闯,对了永宁,皇甫伯伯已经允我进入定北军,等过了年我就要去边关当差,祖母父亲允我在年前这段日子里四处走走,只回去过年就行。”
“真嗒?元青,欢迎你加入我们定北军。”皇甫永宁高兴的笑了起来,用自己的右肩头去撞公孙元青的右肩头,这是定北军欢迎新兵的特别礼节。
公孙元青被撞的倒退几步,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还没有加入定北军,自然不知道这个定北军特有的迎接新兵的礼节,只怔怔的看着皇甫永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皇甫永宁见公孙元青傻呆呆的望着自己,立刻笑着解释起来,经她解释之后公孙元青才明白了,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此次孤身一人离开燕京,原本是想排遣心中的郁结,放空自己之后便去定北军,再不去想任何儿女之情,不想才出了京城五日,便遇上了皇甫永宁这个他不舍得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的情劫。
“元青,相逢便是有缘,快来坐吧,阿宁刚刚烤的蛇肉,快尝尝,香极了。”皇甫永安笑着招呼一声,打破了公孙元青的暗暗心伤。他笑着应了一声,走到篝火旁随意的席地而笑,笑着说道:“我就是被这香气引过来的,想不到永宁你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太香了!”
皇甫永宁取下一串蛇肉递到公孙元青的手中,笑着说道:“给,快尝尝。”
公孙元青接过烤肉,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将浓郁的香气吸入鼻腔,然后咬下一缕黄澄澄焦香扑鼻的烤蛇肉,飞快的咀嚼起来。“真是太香了,永宁你真厉害,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公孙元青边嚼边树起大拇指,连连赞叹起来。
“嗷呜……”一声虎啸,阿黑从帐中扑了出来,一个虎跃便冲到皇甫永宁的身边, 后腿蹬地前腿伏地做势欲扑,瞪起一双虎眼愤怒的盯着公孙元青,皇甫永宁烤蛇肉是可着两人一虎的份量来做的,平白多出个公孙元青,阿黑立时觉得他夺了自己的口粮,被人抢了吃的,这绝对是阿黑不能容忍的事情。
“阿黑?永宁还带阿黑出来了?”公孙元青看到阿黑惊讶的叫了起来,毕竟带着一头老虎在外行走是极不方便的。
皇甫永宁点点头,抚弄着阿黑的脑门,嗔笑说道:“阿黑,是自己人,不许胡闹,下午还猎了两只松鸡回头烤了全给你吃。”阿黑听了这话方才就势伏到地上,因为不高兴公孙元青突然冒出来,阿黑别扭的歪着脑袋不爱看他。
公孙元青的心又灰了一层,他还没能将皇甫永宁自心中拔除,所以任何来自与皇甫永宁有关的嫌弃都会让他心情更加沉郁。
因为要给阿黑烤松鸡,皇甫永宁对公孙元青说了一句:“元青你慢慢吃,我去洗松鸡。”然后便拎起两只松鸡往溪边走去。
公孙元青赶紧放下烤蛇肉叫道:“永宁,我去洗。”
皇甫永宁拎着松鸡摇了摇,笑着说道:“不用啦,我洗的很快的。元青你赶紧趁热吃吧,哥,你招呼元青。”皇甫永安应了一声,笑着解释道:“元青你尽管吃吧,阿宁做惯了这些事情,我们比不过她的,天也不早了,早些吃完也好早些歇着。”
公孙元青犹豫一下,他真心想帮忙,可是又的的确确的不会做,因此只能做罢,接过皇甫永安递过来的烤蛇肉,明明是极香的美味,此时吃起来却多了一股子酸涩的感觉。
皇甫永宁手脚的确极为麻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用树叶子捧着两大团黄泥包走了回来,将两个黄泥包随意丢到篝火之中,皇甫永宁扯一把树叶擦了擦手,在篝火旁坐下,自架上取一串烤蛇肉吃了起来,阿黑不高兴的哼了两声,皇甫永宁将自己手中的烤蛇肉分给阿黑一半,阿黑才满意的吃了起来。
“元青,你打算去哪里走走?”皇甫永宁随意的问道。
公孙元青愣了一会儿,他原本根本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只是想离开京城自我放逐一阵子,每日骑在马上由着马儿自己走,走到哪里就算哪里,那马儿走了四日官道,今日下午不知怎么的就下了官道往野地林子里走去,公孙元青也不在意,他出门之时也带了帐篷干粮等物,在野外过夜对他来说并不算太大的困难。
“我?我也没有个确定的方向,永宁,你们要去哪里?”公孙元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