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已经触怒昭明帝的皇甫永宁和齐景焕两个押送六十万两饷银来到义武镖局,交由他们押送至边关。总镖傅罡头人面极广,在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不独定北军,平南征西镇东军三军的军饷也是由他们协同各军押运的,十数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皇甫永宁与齐景焕刚刚来到义武镖局门口,便有一名浓眉大眼英武逼人的青年男子疾步迎了出来,只见他满面带笑的迎向皇甫永宁,一拳砸向皇甫永宁的左肩,大笑叫道“靖边,好久不见,回头可得痛快打一场才行!”
皇甫永宁本与齐景焕并肩而行的,见那男子一拳打来,立刻将齐景焕向右后方轻轻一送,然后拧腰侧身伸手抓住那名男子打来的拳头反手一拧向外一推,笑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这傅浩天是个心胸豁达之人,并没有因为自己落败而记恨皇甫永宁,反而与皇甫永宁成为很好的朋友,两人一有机会便切磋武功,交手也有几十次了,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皇甫永宁的女儿家身份。
此番定北军大胜回京之时,傅浩天因为押镖远离京城已经一个多月,所以错过了得知皇甫永宁真实身份的机会,他昨儿刚刚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与京中好友相聚,皇甫永宁便上门托镖。一听下人禀报皇甫少将军登门,傅浩天那里顾得上听他爹说话,便飞也似的奔了出来。
“阿宁,这位是?”被送到一旁的齐景焕见皇甫永宁与那个浓眉大眼,看上去无比健康的英武少年很是亲近,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意,他立刻站到皇甫永宁的身边,无比熟练的握住皇甫永宁的手,仿佛宣示主权似的问了起来。
“哦,阿焕,他就是傅浩天,我和你说过的。”皇甫永宁已经习惯了齐景焕和自己“拉拉扯扯”,便也没有抽出手,还笑着向他解释。
傅浩天看的眼睛都直了,他所了解的皇甫永宁可不是一个肯与人亲近的人,他没见过有人能与皇甫永宁这般亲近。
“原来是傅少镖头。”齐景焕很矜持的微笑颌首,表面看上去平易近人,可骨子里却透着天生的尊贵与疏离。
“靖边,他是……乐亲王?”傅浩天浓眉皱起,看着那个明明在对他笑,却让他感受浓浓敌意的,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因齐景焕身着亲王服饰,而燕京城中的少年亲王只有乐亲王一人,所以傅浩天在略略迟疑之后惊呼起来。
皇甫永宁完全没有感受到齐景焕心中的浓浓酸意,只冲着傅浩天笑着说道“对啊,他就是乐亲王。”
傅浩天的一双浓眉皱的越发紧了,可还是抱拳躬身行礼,向齐景焕言道“草民见过王爷。”
齐景焕紧紧握着皇甫永宁的手,淡笑言道“傅少侠不必多礼,本王常听阿宁提起傅少侠,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然后又侧头看向皇甫永宁,甜甜笑道“阿宁,咱们是向傅少侠托镖么?”
傅浩天见齐景焕一口一个“阿宁”的叫着他的靖边兄弟,不由疑惑问道“靖边,你改名字了?”
皇甫永宁笑着解释道“不是改名字,我本来就叫皇甫永宁,靖边是我爹给我起的字。”
“你爹,你找到亲生父亲了?那可太好了,恭喜你啊!”傅浩天知道皇甫永宁通常以“父帅”或者“义父”称呼皇甫敬德,所以才有此一问。
皇甫永宁摇头道“不是,父帅就是我亲爹。”
“啊……”傅浩天彻底糊涂了。
“浩天,你这孩子可是练功练傻了,怎么将贵客堵在门外!”一道苍劲有力的浑厚声音传来,齐景焕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与傅浩天有一模一样的浓眉大眼的健硕男子快步走出来,口中说着责备傅浩天的话。
“傅伯伯!”皇甫永宁看到那个男子立刻抱拳高声叫了起来。傅浩天也飞快叫了一声“爹”。原来这个健硕男子正是名震黑白两道的义武镖局总镖头傅罡。
“永宁……乐王爷,草民有礼,两位快屋里请!”傅罡见皇甫永宁身边站着个身着王服的俊美少年,立刻躬身行礼,态度可比他儿子恭敬多了。
齐景焕立刻伸手虚扶,笑着说道“傅总镖头免礼,快快请起,小王是陪阿宁前来托镖的,总镖头只当我们是普通客人就好。”
傅罡将皇甫永宁和齐景焕让到厅内,下人送上茶水,然后陪笑解释道“永宁,浩天押镖刚回来,还不知道你认祖归宗之事,浩天,你还不知道,皇甫小将军是皇甫元帅的亲生女儿,因立下平定忽喇之功,已然被皇上封为平戎郡主,赐婚乐亲王爷。”
“啊,你是女的!”傅浩天腾的跳了起来,指着皇甫永宁大叫,满脸都是“这不可能”的表情。
皇甫永宁挑眉一笑,略带小得意的说道“怎么不可能!”
齐景焕最爱的就是皇甫永宁的自信与活力,他略略歪头专注的看着皇甫永宁,眼神中透着满满的迷恋,那怕让他看一辈子他都看不够。
齐景焕眼中的爱恋满满溢出,在场之人,除了皇甫永宁这个还不通男女之情的情感白痴之外,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傅罡心中暗惊面上却是不显,而傅浩天则惊的大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罡见儿子都傻眼了,立刻用指风暗暗弹了他一下,傅浩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闭上嘴,可是眼神却在皇甫永宁身上打转转,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那个一直压着他的头皮,打了他六年的家伙竟然是个姑娘家。
“傅伯伯,外面车上有六十万两饷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