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们与你父亲一同走,这京城的路,伯伯还没有忘记。元青,此时天色尚早,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年轻人觉多,不可缺了觉的。”
公孙元青一直没有看到皇甫永宁,眼神不免瞟向皇甫永宁的房间,皇甫敬德是过来人,自然什么都明白。只是这门亲事已经谈崩了,他自然不能再给公孙元青机会,因此便淡淡说道:“元青,快回去吧。”
公孙元青心中纳闷,如何未来岳父在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他想问个究竟,可是现在却不是好时机。公孙元青只能恭敬的应了下来,顺从的退了下去。
看到公孙元青落寞的离开,皇甫敬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说起来公孙元青是皇甫敬德最欣赏的晚辈子侄,没有之一。他多么希望元青能成为他的女婿,只是……想到公孙夫人那绝决的拒绝,皇甫敬德立刻冷了心。他知道出嫁的女儿与婆婆相处的时间比和丈夫相处的时间长的多,若是不得婆婆喜爱,她的女儿后半辈子岂不是要泡到苦水中了。所以皇甫敬德不论如何欣赏公孙元青,都绝不会让他做自己的女婿了。
没过多一会儿,皇甫永宁穿戴整齐出来了,只见她顶盔披甲面覆虎纹银面具,真真好一派少年英雄风范。皇甫敬德看着女儿,心中尽是骄傲之情。
父女二人走出盛华轩,公孙元青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皇甫伯伯,靖边……”他高声叫道。
皇甫敬德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歇着?”
公孙元青用灼热的目光望着皇甫永宁,神不守舍的说道:“侄儿送您和靖边。”
“不必了,快回去吧。”皇甫敬德不悦的说了一句,抓着女儿的手臂飞快走开了。
皇甫永宁回头想说什么,却被她爹你低低喝了一句“不许说话”而闭了口。
公孙元青看着皇甫父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突然感到一种剜心之痛,仿佛皇甫永宁就这么走出了他的生命,再不会回来。
公孙元青突然发足狂奔,不想跑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元青,你要去哪里?”拦住公孙元青之人正是他爹公孙胜。
“爹,我要去追皇甫伯伯和靖边。”公孙元青急急叫道。
“不要去追了,去见你娘亲吧,她有话同你说。”公孙胜飞快说了一句,便也匆匆走了。公孙元青心头一紧,聪慧如他,岂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皇甫父女走远的方向,又回头看看内宅,到底转过身子去寻他的娘亲了。
文武百官上朝之时,一钩新月斜挂西天,几点残星忽隐忽现。高大的宫阙只是一个巨大的黑影,文武百官沿着两行小太监挑着的灯笼照出的一条并不很光亮的路鱼贯走入宫门,没入黑影之中。皇甫永宁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皇甫敬德急忙瞪了女儿一眼,低斥道:“靖边,不许笑。”
皇甫永宁低声道:“爹你看,那宫门好象虎口,文武百官就象是送羊入虎口一般。”
“你,唉,你这孩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昨晚和你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皇甫敬德真是哭笑不得,只能低声提醒。
“嗯,爹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杜伯伯常夸我记性好呢。”皇甫永宁浑不在意的笑着说道。这让皇甫敬德又是一叹,他就知道女儿完全没把婚姻之事放在心上。面对着这般不开窍的女儿,真真是愁死他了。
皇甫敬德正想着,突然听到排队等待进入宫门的官员们发出一阵阵惊呼,“乐亲王来了……”“乐亲王怎么来了……”
他定睛一看,只见身后的官员们让出一条通道,身着亲王服色的乐亲王齐景焕缓步向前走去。看到齐景焕脚步并不虚浮,皇甫敬德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儿立时放松了许多。
齐景焕一路走过来,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如梦幻一般的微笑,看到熟识的官员见礼,齐景焕便微微颌首还礼,对那些不熟识的,齐景焕也微笑以对,这让好些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乐亲王本人的中下级官员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呼之声,天啊,这般俊美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少年,真的是人间之人么?
齐景焕走到皇甫敬德的面前,向他微笑致意又向皇甫永宁打招呼道:“靖边,这么早上朝,还习惯么?”
没心没肺的皇甫永宁乐呵呵的说道:“习惯啊,我们定北军之人一向都要早起练功的。”齐景焕看着皇甫永宁,脸上的笑容真切的了许多,他笑着应道:“原来你习惯早起了呀,我以后也会习惯的。”说完,他就向前走去了。
皇甫永宁到这了会儿,已经被她爹告知早朝之上就要被人求婚,而且她还必须答应的情况下,皇甫永宁都没有反应过来齐景焕话中的深意,还点头说道:“嗯,早起挺好了。”
皇甫敬德心中这个怄啊,恨不能把他女儿的脑袋敲开瞧瞧,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打仗的时候万般的精明,可一下了战场,这孩子的脑子怎么就完全不够用啊!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昭明帝升座后往下一瞧,不由惊讶的叫道:“焕儿,你今儿怎么也来了?来人,速速给乐亲王设座。”身为亲王,齐景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