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田中的夫人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的,用温柔如水,优雅文静来形容,就是再贴切不过了。
因为陈田中的两个儿子都在国外留学,这个时候也不在家中,宽敞的三层湖边大别墅,也就只有夫妻两人住。
仓促地吃了一顿晚饭,元晞别有心思,陈田中也战战兢兢,饭后就各自散开,元晞回了房间,闭目养神,也再次把那封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漆黑的眼眸中,滚动着不知名的心思。
其实元晞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陈田中。
比如她一眼望气断福祸,几乎是看到陈田中的第一眼,就知道赤蛇绕印风水宝地这件事情,是属于陈田中的机缘,并非是他无福消受,而是他命宫飞星,有暗力作祟,才捣了这件好事,害得陈田中的机缘落空。
得出这个结果的瞬间,元晞就不由得联想到了那封信,也越发的肯定,陈田中的作用,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一个棋子,而不是什么心怀叵测到连她都无法看破。
陈田中也是凭空倒了霉,好好的福缘,被人断送,就是因为被人送到她面前来,而归根结底,就是那封信,那最后的一枚云牌。
这般想通了之后,元晞对陈田中也不是那般的恶意了,明天去那阴宅之后,若是可以,她也要想办法帮人家弥补了才是。
归根到底,一切的因果都是因她而起。
虽然也是陈田中自己太倒霉,偏偏就被人看上了。那个做木材生意的老蒋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现在倒是不知道,人是真的去了国外,还是生死不明。
可惜,元晞无暇管得太宽。
她已经不知道暗处的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自然不想无端生事。
不知不觉,夜已深,元晞早早睡去。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元晞依旧按照习惯,六点多便到了楼下花园打拳,一套晨练下来,是她这十多年来,每天清晨,勤耕不辍的功课。
这套炼气拳,表面上简单,实则内含大理,乃是元家一位先辈所创,不仅锤炼筋骨,也可以帮助练拳者,感应到气的存在。对于修炼望气术的风水师来说,简直就是犹如臂膀一般的存在。
她进屋的时候,正好在客厅与夫人说话的陈田中,看到元晞进来还被吓了一跳。
他尴尬地摸了摸稀疏的头发:“哈哈,元大师原来起得这么早呢,我还在跟夫人说,要不要叫您起床呢。”
说着,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位元大师,明明比他的两个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却偏偏让他很是惧怕,一个眼神都看得自己的心虚,倒是自己多年下来在商场上摸爬滚练下来的气场都跟喂狗了似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气质?
陈田中疑惑着,又连忙招呼元晞坐下来吃饭。
他原本想让元晞坐主位,却被元晞推让了,不得已坐下来之后,一顿早饭下来,都没坐安稳,就跟凳子上长刺了似的,饭也没吃多少。
早饭将近结束的时候,陈田中看了一眼手表,小心翼翼说道:“元大师,现在是七点过十分,是吃了饭就出发,还是……哦哦,我就是担心,再过半个小时出发的话,恰好遇上上班高峰期,出城的路会堵车。”
“那这就走吧,我上去拿点东西。”元晞刚好也吃完了,这便说道。
陈田中连连点头:“我弟弟也会一起去,待会儿就他开车。哦,元大师昨天见过他的吧,可惜还没来得及介绍他。这个……从家里开车过去,应该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有一段路比较烂,可能会比较颠簸……”
元晞眼也不抬:“无事,我常年在山中寻龙,风餐露宿都习惯了。”说着,她又看了陈田中一眼,“陈先生,你不必过于拘束,这次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解决的,你放心好了。”
她还以为是陈田中担心自家阴宅的事情没有眉目的。
陈田中忐忑的心情,听了元晞的这句话,这才安稳了些:“那敢情好那敢情好,真是太谢谢元大师您了。”
元晞上楼了之后,陈田中在夫人面前也仍然难以掩饰自己的喜色。
陈夫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他:“这位小元师傅,就这么厉害啊?看起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哎!别说这话,小心被听到!”陈田中连忙示意妻子噤声,看了看楼梯,才对妻子压低声音说道,“别叫小元师傅,要叫元大师。”
陈夫人觉得丈夫的样子实在是好笑:“知道了,元大师。可是人家才二十出头吧,就一口一个大师叫得这么老了?”
陈田中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道:“你懂什么,这叫有能力不在乎年龄!你可千万别怠慢了人家,你可不知道这次我是花了多大的气力,才请来了这位元大师吗?人家在京城可有名了,我还听说,她曾经动手为一位大人物续命,厉害得很呢!”
陈夫人听了咋舌不已,又笑道:“我猜也是很了不起,看你怕那位元大师的怕得不行的样子就知道了,以你的性子,若不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你会这么放下身段?”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元晞没有听到夫妇俩的对话,她上楼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她最基本常用的,赶山鞭、镇岳印、十二章纹国师法袍、几张才画好的符纸等等。
元晞带着东西下楼的时候,陈田中的弟弟陈田一已经到了,正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