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呼应杨洋的话，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穿过层层空气，刺痛了程爱灵的耳膜。
记忆纷至沓来。
李文婧，不管爱灵愿不愿意承认，她的名气在交大都市无人能及。
交大一枝花，说的就是李文婧，不仅人长得十分漂亮，而且性格非常好，没有任何架子。在交大里，任何见过她的、跟她说过话的、相处过得，没有一个人不称赞她。
这些人中，包括程爱灵。
她们两个人之间其实很有缘分。
来大学报到的时候，接待爱灵的人就是李文婧。在得知了接待自己的那个漂亮美丽的学姐竟然是学生会主席之后，程爱灵着实受宠若惊。
更巧合的是，李文婧不仅是爱灵的直系学姐，就连寝室都在隔壁！而她本人确实很亲民，对任何人都很耐心，给了爱灵不少帮助，一来二去，程爱灵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学姐。
有什么问题都会找这个学姐解决，而她乐观单纯的性子也得到了李文婧的好感，两个人关系倒是比一般人都要亲密些。
如果没有之后的话，爱灵觉得，也许自己跟李文婧真的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爱灵记得，那一天，阳光十分灿烂。
她将生平以来全部的勇气都集中在了手中粉红色的日记本上面。
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种体验既惊奇又甜蜜。
那时，她是爱情里面初生的牛犊，只是单纯的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说出来，然后对他好。
所以她在那条路上拦住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脚步纷乱，心要跳出嗓子口。
“我喜欢你！”双手紧紧捏着日记本的边框，日记本上厚厚的硬纸板都变了形。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他的拒绝简洁而直白。
那瞬间，爱灵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将近二十年的时光，第一次动心，竟然就遭到了拒绝。
人人都说她善良可爱，是个快乐的天使，而没有人是可以拒绝天使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明白，她已经无路可退。
掩饰住自己的酸涩，爱灵抬头，眼中泪光闪闪，却执着而坚定，“我可以等你喜欢我！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对不起……”
“他是我的男朋友！”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那宣誓着主权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势和尊贵。
陈旭阳眼中瞬间浸满了钻石一样的光芒，笑得温柔而满足，温柔宠溺全部凝聚到一起，惊喜地转身。
那样的笑容，是爱灵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
爱灵转身，眼中的错愕和惊讶全部呈现在脸上。全然忘记了她准备了很久的话。
“不好意思，爱灵，你来迟了。”
李文婧的声音带着歉意，还是那么温和，没有人。就连对待觊觎自己男朋友的女生，都是这么礼貌而优雅，如此有风度。
李文婧穿着做活动的白衬衫，脖子上海挂着学生会的证件，牛仔裤运动鞋，那么简单的搭配却将少女的身姿完全展现出来。她逆着阳光走来，带着优雅和贵气。
那种气质，爱灵在陈旭阳身上看到过。
李文婧挽上陈旭阳的胳膊，从爱灵的身边擦肩而过。
爱灵背着手，捏着笔记本的手变得颤抖。
那满满一个日记本的爱恋，从此再也不会被他看见了。
她是小天使，那么李文婧就是雅典娜女神。
小天使和女神，哪个更让人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