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但心底总有个声音,让他一次一次纠缠着萧容宁!
“你管得太多了。”萧容宁压下喉咙中的苦涩,他的担心,不过是怕离婚后再见的尴尬,他不是在挽留她,而是出于针对秦十川的私心。
将他的手扯开,她道:“你送爸回去,我不会跟你回聂家。”
说完她就想躲到厨房里去,但聂铭之站在她身后,冷道:“不在乎我爸妈,你连你爸都不在乎了?”
萧容宁愤然回头。
“上次我去疗养院看他,爸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婚姻这么快就告吹,他会怎么想?”
萧容宁全身的血都在倒流,萧定再经不起刺激,江雅初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
拿住了她的命门,聂铭之神色恢复平静,所有的情绪都压到心底最深处,想不通的事他不去想,只依循本能即可。
“你难道不想离婚?”萧容宁愤然而笑。
“离不离,我说了算。”聂铭之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容宁,这场婚姻只有我能叫停。”
萧容宁闭上眼,将涌上来的泪意压下去,连他撞开她的肩膀离去都没有反应,她站在花架下,反复吸着气,满嘴苦涩。
现在她终于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是她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
因为不爱,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而她,连抽身都做不到。
从未有过这么深的疲惫,为了这个叫聂铭之的男人,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回了聂家,周仪敏又拉着她数落了聂铭之一顿,萧容宁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周仪敏作势要打聂铭之,她只是站起来,淡淡道:“妈,我累了,想去休息。”
周仪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又道:“先去睡一觉,铭之,陪容宁上楼去。”
聂铭之默不作声地跟上。
萧容宁却没有再看这对母子一眼,一个虚伪做作,一个残酷冷情,和聂家的人相处这么多年,她才发现她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们。
萧定当初那么反对她和聂铭之结婚,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顾虑在里面?
才躺下没多久,秦十川也回了聂家,聂铭之站在窗前,冷道:“我们刚回他就到了。”
“要是不出去就别说话,我想睡觉。”萧容宁拉上被子。
聂铭之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而去了书房。聂氏也很忙,每天做不完的事,就算回到家,他也闲不下来。
*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手臂搁在一个位置久了有些发麻,萧容宁抬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没想到疼着疼着也睡着了,她扯了扯唇,感叹自己的适应力还真是强。
推开落地窗走出去,夕阳西斜,刚刚是夜风起的时候,阳台上格外凉快。
“叮叮。”旁边传来细微的声音,她转头,才是秦十川。
他坐在吊藤椅上,玻璃方桌上放着电脑和茶杯,食指点在杯子上,刚才的声音就是敲击茶杯发出来的。
萧容宁侧身望着他,他还穿着白色衬衣,经过一天的工作,袖子上已经了褶皱,而他似乎还没从工作中脱离出来,神情严肃而不自知。
“很忙?”
“忙完了。”秦十川凝视着她的脸庞,白色的纱裙在夕阳下有着朦胧的美,“纱布松开了。”
萧容宁低头一看,才发现上面的结蹭开了。
“过来。”秦十川起身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