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尘离这才松了口气,问她:“好好的不在屋子里陪赛娘,跑这来做什么?”
“偷听呗。”连翘不以为然,“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保住苏县令,又不让赵都护为难的办法啊。”
赵都护听见连翘的话,来了兴趣,等她和画尘离一并进来后,越发觉得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中欢喜,招手示意连翘坐到自己身边,不问办法也不说案子,而是问她年龄。
连翘觉得赵都护这老头挺有意思的,难得乖巧,坐在他身旁声音清脆,俏生生地说:“十六。”
“许了人家没有?”
连翘摇头,“我爹死得早,我跟着师兄,没人说媒。”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翘一样都没有,十六岁没许人家也是正常。
赵都护亲切地摸摸她的头,笑道:“赵爷爷家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孙女,去年就嫁了,马上就要做妈妈了。小姑娘你若是不嫌弃,让爷爷给你说个人家吧。”
连翘撅嘴。“方才画大哥叫你叔叔,你自称爷爷,那我平白无故的不是小了辈份?亏你原来还是个大将军呢,原来说话这么不靠谱!”
连翘说话素来没大没小,她高兴什么就说什么的,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画尘离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的,所以和许怀泽一样纵容她,但赵都护是长辈,连翘如此说他就是无理。
画尘离想呵斥,又舍不得,他怕赵都护生气,急忙上前拉起连翘,沉下脸说:“好好的不休息,又跑出来胡闹,仔细你师兄回来知道了,又要责骂你。”
“你不嘴碎,我师兄怎会知道?”连翘到底还是有些怕许怀泽,他若是生气,连翘也不好过,所以她嘴硬,但人已经服软,被画尘离拽得往门边走也不挣扎,只是嘟着嘴生闷气。
赵都护瞅着开心,欸地叫了一声。“小姑娘,你叫啥?”
“我叫连翘!”
“哦,这名字好!”赵都护还想跟连翘攀谈两句,画尘离却不识趣地把连翘半边身体给推了出去,赵都护恼了,骂道:“臭小子!叔叔我在给你说媒呢!你把人家姑娘往外赶?难怪你总也娶不到媳妇,把你爹给急得头发都白了。”
画尘离的手僵在那里,这个时候,他再推连翘走就显得矫情,可是不把她哄走,赵都护当真要说媒,那才尴尬。
连翘听得真真切切,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瞅着,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画尘离身上,却又如石像般,脚底生根,怎么推也推不动。系何土技。
“赵爷爷,你要给他说媒?”连翘多机灵,立刻改了称呼,“把我说给他?”
赵都护笑着点头。
“他有六十六个红颜知己,您不知道?”
赵都护还真不知道,老脸立刻拉下。男人逢场作戏这种事赵都护懂,但有六十六个红颜知己就太过分了,还让人家姑娘知道,啥好名声都没了。
“男人没有成亲之前都会干些混账事,等你嫁给他,就好好管他收拾他,保准他是听媳妇话的好男人。”
连翘似笑非笑的冲着画尘离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赵都护勾勾手指,贼兮兮地笑着问他:“赵爷爷,我跟你商量件事。要么我告诉你如何保住苏县令,要么你把我说给他,二选一,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