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赢了,要哪个,该由我说不是么?”刘彻瞧着阿娇,话却是对太皇太后说的。
“嗯,是这么个理儿,你要这般,哀家也答应。”
太皇太后都点了头,阿娇自然不好再反驳,况且她也清楚,刘彻将这虎符给她,是何种的表示。
“世事难料,落子无悔,皇祖母答应了孙儿,那便要帮孙儿全了这个赏。”刘彻静静的将这话说完,瞧着愣怔的阿娇浅浅一笑,转身便向殿外去了。
那沉甸甸的锦盒放在阿娇手中,有如千斤之重,她缓缓打开那盒子,其间不出所料,正是虎符。
“阿娇,瞧见那东西了?”太皇太后开口:“如今这大汉的天下便在你手里,彻儿他……竟能做到这般,哀家也没想到。”
身为帝王,初为新政遭到打压,到如今能够一展拳脚,该是意气风发的,可他不轻不重将这东西给了阿娇,即便皇后无子,太皇太后也是想不通的。
“皇祖母……”阿娇呐呐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生在世,转眼百年,你这一辈子还长得很,不是好就是坏,总僵着心里的那根弦儿,好也成了坏了。”说了这么一句,沛柔便扶着太皇太后往寝殿去了,留下阿娇端着那锦盒坐在原地,兀自愣怔。
她分明已敞开了心去爱刘彻,可为何每个人瞧着,都不是那个样子……
那日的棋局过了没多少日子,太皇太后便去了。晨起时沛柔几番唤不醒,才发觉太皇太后已仙逝了。
初闻这消息,阿娇一口气儿没提起来,直愣愣的竟晕在了椒房殿,惊得满室慌乱,匆忙将太医请了来。然而一番察看,得的却是皇后有孕的好消息。
太医来的时候,刘彻并不在椒房殿,他匆匆往长信殿中安置丧葬事宜,是以听到阿娇有孕的消息,他匆忙赶回来,一脸的悲喜交加,十分之纠结。分明才失了至亲之人,可阿娇有孕,这消息即便太皇太后听了,也会笑的。
阿娇瞧着刘彻匆匆忙忙步伐踉跄的自殿外而来,心中的那点憋闷立时便消散了,撑着正要起身,刘彻却已到近前,将她按在榻上,不让起身。
“你快歇着,仔细身子。”他呼吸急切,竟像是一路跑回来的。
“我又不是头一次怀孕了,都已经有了韶儿,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阿娇说着,刘彻面上却是一僵,彼时她怀着刘韶,正是两人闹得最僵的时候,是以孩子在母亲腹中最初成长的岁月,刘彻是不曾参与的。
皇家的葬礼枝节最是繁复,可这其间真情假意有几分,也只有各人自知了。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驾崩。
暑热渐去,阿娇的身形已显怀,走起路来便有些不便,可依着太医的嘱咐,却仍坚持着往园子里走动。
太皇太后驾崩,朝堂局势风云万变,陈家窦家失去了最有力的依靠,难免有树倒猢狲散的恐惧,是以刘嫖这些日子,往椒房殿走得格外勤。
玉液池畔,木芙蓉花正好,满园的芬芳在阿娇火红的衣衫下,却都逊了三分颜色。
“阿娇,我这些话,你究竟有没有同陛下讲?怎地那平阳府上的人,还敢来动咱们府上!”刘嫖愤愤的说着,可扶在阿娇肘下的手,却是半点没放松。
阿娇瞧着那花儿开得好,刘韶正由念文护着往那花丛中扑蝴蝶,点头敷衍了刘嫖的话,扬声唤刘韶:“不要往那花丛里去,仔细伤着!”
念文点头应了,忙拉住刘韶的小身子,但见她小嘴一扁,立时便有些不高兴。
瞧着外孙女阳光一般的小脸,刘嫖也忘了刚才的话,“阿娇,你一定要赶紧生个皇子来,虽然陛下不曾有纳人的打算,可那平阳和王娡,都不能小看,我当初倒是没瞧出来,她们……”
“阿娘,我知道了。”阿娇笑着打断刘嫖的话,望着□另一头玄衣阔步的刘彻,面上笑意不觉更浓了几分。
满园的锦绣之间,刘彻将刘韶高高举过头顶,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四散开来,溢出了满满的喜悦。
刘彻忽的顿住身子,越过火红的木芙蓉,将微醺了笑意的眸光递过来。
爱过恨过也僵持过,这样灿烂的韶光中,他们只有彼此的心意相通,舍得了权势江山,阿娇清楚,再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
嘴角微扬,浅浅一笑望过去。
刘彻将刘韶放在地上,浅浅几句叮咛,韶儿迈着小步子踉跄着朝阿娇跑来,在她身后,刘彻一袭玄衣浅笑,缓步相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某玥现在有点不在状态,我就这么给完结了……
今天比较有感觉,就这么写出来了,我原来以为要好长的情节其实写出来只有这么点,默默了……
容我仔细斟酌来写点啥吧。。。
用基友的话来说,这貌似是女儿突然嫁出去了的感觉。。。
后面会有尚虞的番外,大家还想看谁的番外呢?
于是我想写阿娇遇见李夫人……
番外神马的,慢慢来吧!
于是,再霸王就没机会了啊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