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景听了这话,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你伯父可以纵着你,但是我不能失了分寸。”
申灵看着他,眼中有水光闪过,“景,你真的——”
公孙景面色一冷,转身走了出去。
申灵眼见着他大步走出房间进了书房,只得嘟着嘴,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重重的关上门走人。
楼下的司机见她出来了,赶紧下车给她开门,申灵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渐渐地眉头深锁。
公孙景在楼上看着她的车缓缓的离开,一直到不见了踪影。紧皱的眉头却锁得更深:现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再忍三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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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家的别墅离公孙家的大宅不远,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申灵看着自家的院落近在眼前,汽车的大灯亮得刺眼,透过层层雨雾,感应门自动开了,车子稳稳的驶进了院子里。司机从车上下来,撑起雨伞帮申灵打开了车门,一股寒风带着湿润的雨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东北的冬天还真怪呢,都已经下过一场雪了,还会下雨。
早就守候在门口的保姆见她回来了,赶紧跑过来房等你呢。”
“知道了。”申灵点点头,径直上了二楼,敲开了书房的门。
申之茂面对着窗口站着,外面的灯光很暗,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他的轮廓,申灵伸手开了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伯父,我回来了!”
申之茂回头看着她,铁青着脸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跟公孙景的事,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您是说他悔婚的事?”申灵轻声问:“伯父,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我以为你是——”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申之茂沉声说道。“灵灵,虽然我不是你的父亲,但是你是我们申家的女儿,你的颜面也是我们申家的颜面。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等到公孙家亲自上门退婚致歉那天。我们申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申灵抬头望着他,“伯父,那您准备怎么办?”
申之茂微微一皱眉,“灵灵——”
“我是申家的女儿,自然也是以事事申家为先。以刑家为先。”申灵看着他,说道:“伯父,您是看着灵灵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但是也请您答应我,等事实查清楚后,这件事不再迁怒于公孙家,也不再迁怒于景,不要解除我和景的婚约。”申灵看着他,说道。
申之茂听了这话,便是微微一愣。再看她一脸的凝重认真。于是微微点点头,“好,你说。”
“伯父,要悔婚的和你今天看到的那人根本不是公孙景,他是公孙焱!在公孙家躺着的那个失了魂魄的,才是景。”申灵哽咽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摄走景的魂魄的就是公孙焱!......是小焱啊,除了他,谁还有那样的机会呢?谁又会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申之茂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震。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公孙景是假的?!” 他的震惊是有原因的:刑家的执掌之位只传长子,当初定下这个规矩就是为了杜绝兄弟之间手足相残的可能,刑家的十几代传人都恪守这个规矩,长房长子理所当然的是家长。其他的兄弟也都没有机会起异心,因为没有了竞争关系,所以兄弟之间都感情亲厚各司其职,刑家才能在血雨腥风中安然地存在下去。可是传到了这一辈,意外却接踵而来:先是申禹为了一个女子叛出了刑家,申家几欲面临无人继承门户的危机。后来他费尽心机找机会把申禹弄回了刑家,结果他还是未成婚先殉职了,留下一个没名没份的孩子;邓家的那个纨绔子弟难当大任,稚子又年幼,只有公孙家的公孙景在这一辈中硕果独存;今天申灵又说公孙景是被弟弟谋害的,如果这是真的,戕害亲族逆天而行,刑家的后人亲手打破了不折长子的契约,这要祸及整个刑家的。刑家纵横阴阳界几百年,在阴阳两界的势力越发壮大,如今也要面临衰落的境地吗?难道真的是天要绝刑家吗?
申灵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过,他现在的样子甚至比她刚刚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更加激动和震惊。
“是的,他不是公孙景,他是公孙焱。”她反而镇定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移情别恋只是他逃避我的幌子,他不想让我看出破绽。我最开始也没有怀疑他,可是自从跟他来了这里,却总是隐隐的感觉到他哪里不对劲儿,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想查个究竟。我想他如果不是景的话,只要我还在他身边,他早晚会露出破绽。现在我确定了,他不是景。因为一些只有我和景知道的事,他不知道。”
她今天晚上之所以铤而走险去色诱他,就是要去套他的话。她和公孙景是恋人,平日也免不了亲热,可是逾矩的事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公孙景那么自命清高又谨言慎行的人,在跟她正式成婚之前,他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话柄给别人?公孙焱是他的亲兄弟,他不会不了解兄长的个性,只是别的事双胞胎可以心有灵犀,只有这种事,说的人会有隐瞒,即使不隐瞒,听的人也会觉得他在隐瞒。
所以她一试探,他便露出了破绽。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不是公孙景的呢?那天晚上在菲菲的家里,他点了她的穴道,她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