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晨七点钟,他有些着急了:“都这个点儿了,顾锦城怎么还没来啊?要不,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到老地方去看看杨晨到底在不在吧!否则万一错过了跟他约定的时间,就怕见不到人了。”
阳光听他这话,是不怎么信任顾锦城啊!其实她也不太敢完全信任顾锦城,毕竟只见了一面,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万一昨天的一切是敌人设下的圈套,他们可就被动了。可是理智虽然这么想,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见过一面的男人很亲切,可以信任。
“你说的也对,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刚走出酒馆门口,北京的街头却突然乱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到附近的商铺里,接着,一队骑兵匆匆地在大街上跑过,扬起一阵烟尘。
“这是怎么回事?”安子顺手拉住了身边的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问道。
“听说张大帅撤军了,今天咱北京城乱着呢!这世道是真不太平。”老人啧啧叹息着。
“什么?张大帅撤军?”安子忽然心里一惊,回头问阳光:“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四月十六。”那老人说道。
安子看着阳光,低声说道:“我说的是公历。”
“哦,我算算。”阳光掐着手指正要算,忽然迎面跑过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就把她和安子拉到了一边。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顾锦城。
“你怎么才来?”
“别废话,跟我走!”
*
两个人跟着顾锦城走街串巷,专门挑小路走,最后钻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胡同的尽头有一户人家,大门紧锁。
顾锦城警惕地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追兵,才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把他们让进去。然后关上大门,把大门反锁。
这里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顾锦城带他们穿过院子,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安子一个箭步跑进屋里,只见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那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面容清俊。只是神色有些憔悴,脸上也有些伤痕。
“杨晨!”安子激动地紧走两步跑到床边,杨晨听到他的声音,撑起身体起身下床,迎了上来,一眼看到安子,他立刻把脊背挺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首长两个字还没出口,就看到安子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安子扶着他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他。笑着问道:“你小子怎么躺床上了?受伤了?”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才算彻底安心了。
“不是受伤,是受刑。他昨天晚上差点儿死在大牢里面,多亏我回来得及时。”顾锦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们说道:“当初杨晨掉到了我家的屋顶上,砸到我的床上昏迷不醒,我在他昏迷的时候搜过他的包翻过他的衣服,所以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遮着掩着了,我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们也不是。你们要是能带他走就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安子听说杨晨受伤了,立马要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杨晨不好意思地拽着衣服不让他看:“没关系,都是小意思。皮肉伤而已。”
“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们他在大牢里?”阳光不满地对顾锦城说道:“万一他昨天晚上死了,我们今天不是见不到他了?”
顾锦城抬头看着她,笑了:“呦!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阳光见他挑理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救人有危险吗?”
而安子考虑的则是另一个问题:“兄弟,这么说。你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顾锦城俊眉一扬,脸上依然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怎么?你们想杀人灭口?”
“我说你哪来那么大的戾气?”安子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这人也是只认兄弟,你救了我的兄弟,就是我的恩人。”他说着抬头看了看杨晨,温和地说:“杨晨,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
杨晨点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初来到这里的经过:五月十五日,我奉命驾驶008号战机执行任务,没想到在经过03号海域的时候,飞机的导航装置突然失灵,接着,周围起了大雾,能见度低于五米,我在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呼叫地面指挥部也无人回应。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小时以后,燃油告急,我不得已只好迫降,在我迫降的过程中,飞机遇到一阵大风,接着我就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锦城的家里,他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三天了,而且……”
“而且我翻了他的东西,你们那些所谓的军事机密部队番号我都看到了。”顾锦城满不在乎地接过话头:“我当时很惊讶,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从哪儿来的?他虽然咬紧了牙关不说,但是我也猜到他的身份不同于常人,不过这小子很会做人,也够义气,我喜欢,所以我就让他在我家住下养伤。他在我家呆了两个月,我想我也不能总养一个吃白饭的,我看他的人品不错,身手也不错,就把他引荐给了大帅,进了帅府和我一起共事。没想到这小子运气好,几次机缘巧合救了大帅,所以成了大帅身边的副官,平步青云了。”
杨晨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安子,安子笑笑:“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锦城救了你两次,也算是自家兄弟了。”
“你这话我爱听!”顾锦城搭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