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目光轻轻一打转,蹲下/身,抬手捏住她的裤脚。
闻歌被他突然下蹲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往后退一步,被他按住脚,动弹不得。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地翻折好裤腿,起身,退开一看……
又忍不住笑了。
虽然没有了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但她一脸的傻里傻气配着这一身衣裳,还真是……
闻歌被他笑得有些窘迫,微微红了脸,无措地挠了挠头发,半晌也跟着笑起来:“小叔,学校要军训,我五号就要回校报到了。”
温少远看着她这一身衣服也猜到了,点点头,问道:“就在学校军训还是去部队?”
“就在学校集训。”所以军训的时间缩减到一个星期,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结束了。
温少远睨了一眼她露出外面的那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和光洁的脚脖子,想了想,说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这种特殊的情况我允许你作/弊。”
闻歌“哦”了一声,应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味来,顿时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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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温少远这么一句“免死金牌”加身,闻歌就没一开始那么焦虑了。整个假期该怎么过怎么过!
但当温少远中午回来,看见桌上给她留的早饭一动未动后,顿时便改了对她放养的主意。
傍晚吃过饭,闻歌回屋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后,便被温少远拎出去跑步锻炼身体。
别看温少远平常都坐办公室,出入都是轿车代步,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但人一直在锻炼,只不过闻歌一直不知道而已……
她仗着自己年轻体力好,慢跑刚开始洋洋得意甩了温少远好几米的距离。等回头……看着遥遥领先的修长身影,咬得牙都酸了。
偏偏温少远气定神闲,跑几步回头看她几眼,完全不像她……回家的半路上已经半死不活了,与其说是在跑,还不如说是在走,哦……到家时已经变成爬了。
开门进屋,温少远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看她一口气咽下,微皱了一下眉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只等她缓过这一阵,这才淡然出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差劲。”
闻歌还来不及玻璃心碎一地,温少远在她身旁坐下,轻捏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腕,汗津津的,还在发烫。那脉搏强健有力,在他指尖微微跳动。
他松开手,自然地像是什么都没做过,慢条斯理地补充完下一句:“以后跟我一起早锻炼吧。”
闻歌顿时:“……”<(。_。)>
于是,军训还没开始,闻歌已经被温少远带着训练起了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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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到校集合,当天集合完毕,校长讲话后,军训正式开始。
闻歌这个班的教官是个皮肤黝黑,面相粗犷的老班长。个子高高的,估摸着跟温少远一般高,穿着作训服,一丝不苟的。远远地从操场上走过来时,便有一种隐形的又十分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饶是平日里班里最闹腾的学生,此刻也噤声,安安静静地排好队伍。
对于闻歌而言,却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坚硬的皮靴,笔挺的军装,微低的帽檐,遮在帽檐下的,是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睛,那是她的爸爸,英气勃发的爸爸。
闻歌美好的童年记忆里,总有这样一幕——
每逢父母休假回家后,她午睡醒来,总是能看到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父亲。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就连呼吸声都低得轻不可闻。见她睁开眼,下一秒就会笑起来,哄着她起来,抱她去院子里玩。
外婆那木楼板上,总能听见他的军靴落下的脚步声,利落得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目光总是严肃又沉静,不是很爱说话,更多时候都是听着母亲和外婆说话。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偶尔动动她的头发,偶尔勾勾她的手指,非要惹得她不高兴了,这才低低地笑起来,那声音浑厚有力,是闻歌对他最清晰的记忆。
她正出神,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她猛然回神,就看见白君奕独自站在队伍之外,迎接着教官劈头盖脸的训斥。
那声音如洪钟,嘹亮又清晰:“不好好穿外套就给我脱掉!但帽子给我戴好!人歪了帽子都不能歪!脱!”
白君奕憋闷着一张脸,不太情愿:“我们班那么多女生呢,让她们看光了我怎么跟我未来的老婆交代?”
教官顿时乐了,音量不减:“你不跟你未来的老婆说谁知道你脱了!”
“噗嗤……”
队伍里不知道是谁憋不住笑了一声,那声音突兀,让教官一下子就瞄准了下一个攻击的靶子。
他背着手信步走到那个男同学的面前,目光严肃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这才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男同学瞄了眼扭脸看过来的白君奕,整张脸憋得通红。
教官也扯了扯唇角,跟着一笑,随即便是平地一声怒吼:“回答问题之前,要先喊报告。你没带耳朵吗!”
“告诉我,你笑什么!”
“报告!”那男生涨红了脸,回答:“白君奕的未来老婆正在目睹这一切!”
教官一乐,顺着众女生投过去的目光,远远地落在老班长班上的一个女孩身上,笑了一声,低斥了一句:“真有出息。”
闻歌被那么多目光扫阅了一遍,恼得恨不得把白君奕和那多嘴的男生撕成碎片。
这不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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